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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影,連忙追上:“二哥是說,有可能是那陸世子先按捺不住的?”

嵇堰低“嗯”了聲。

戚氏確實沒必要在大庭廣之下與那陸世子有什麼牽扯,給自己落下口舌。

*

嵇堰回了鶴院,下人已經備好熱湯。

在浴間解下束封,脫下滿是酒氣的外衫。

他酒量好,便是一罈子酒灌下去,也能保持著清醒。

脫下外衫,拿著抬手往竹屏放去之時,一縷很淡,淡得讓人生出了錯覺的馨香從鼻息間飄過。

動作頓了頓,手臂收了回來,把衣服放到了自己鼻子底下,嗅了嗅。

嵇堰的五感素來比常人要靈敏,仔細分辨,便在濃重的酒臭味中嗅到了若有若無的馨香。

是戚氏身上的香。

約莫是在馬車上時沾上的。

不管是手臂上感受到綿軟觸感,還是雙手觸及到的蠻腰,都是曾經確確實實感受過的。

戚氏是個尤物,這點他最清楚不過。

但過去半年都未曾想過,今日不經意間觸碰女子私密之處,又縫酒意上頭,身上多了往常沒有的燥熱。

眼下越發幽暗,身下衝動了起來。

自嘲地笑了笑。

不過是二十幾歲的年紀,自己又不是那清心寡慾的脾性,怎可能不想女人。

只是他也沒想到,再次衝動,竟是因那戚氏……

*

嵇堰這澡洗了小半個時辰,比平時多了兩刻。

從浴堂出來,回了屋裡,感覺到了別樣的氣息,眸色一變,瞬間警戒。

可等看到坐在自己床上,倚靠在床憑打著瞌睡的人,有一瞬間的錯愕,但隨即反應了過來。

人肯定是洛管事放進來的。

嵇堰緊了緊腮,轉頭朝西苑望去,果然在黑暗中看到了戚氏身旁的貼身婢女。

那西廂的婢女最為忠心,怎可能放任醉酒的主子單獨出行。

嵇堰收回目光,入了屋中,房門敞開著。

大步走到了床前,也看清了戚氏的模樣,已然洗漱過了。珠翠卸去,一團烏雲鬢半散,臉小得似乎還不如他的巴掌大。

身上的衣服也換成藕色的寢衣,襯托她越發的膚若凝脂。

臉上有濃密的睫羽落下的陰影,目光略往下,唇色粉嫩。

方洩過一回的慾念,隱隱又湧了上來。

一片暗色籠罩下來,昏昏欲睡的瀅雪似乎有所察覺。微微睜眼,看到了一身水汽的嵇堰,不知是不是錯覺,她覺得他的眼角有些紅,就是整個人看起來都與平時有些不一樣。

看著……竟多了幾分野性?

許是看恰了眼,她揉了揉眼,聲音帶著幾分睏意:“你回來了呀。”

似乎酒還沒醒。

“誰放你進來的?”嵇堰繃著臉,聲音有些沉,明知故問。

“洛管事。”她應。

嵇堰咬了咬牙,暗道明日非得扣了洛管事的月例,不然他也不知誰才是主子。

“這個。”她鬆開了懷抱著的物件,舉了起來。

方才注意力都放在了戚氏的身上,卻沒發現她懷中抱著東西。

一瞧,可不正是今日去赴宴之前她拿來的蹀躞帶。

……

嵇堰今日拒絕後,戚氏回去了,便隱隱約約覺得戚氏不可能這麼輕易的放棄。

果不其然。

瀅雪見他不接,便扶著床憑站了起來,把蹀躞帶整整齊齊地放在了床榻上,說:“我放在這裡了,就回去了。”

說著,便從他的身邊走過,身體也已經不晃了。

嵇堰瞅了眼蹀躞帶,不禁揉了揉額頭。

暗暗勸誡自己還是收了吧,省得她又想其他法子塞來。

呼了一口氣,轉了身,走到房門前,看著戚氏慢慢地朝著廊下走去,步子還算穩當。

待看到西廂的婢女走到了戚氏跟前,把人扶住後,嵇堰才把房門闔了起來。

行至床旁,拿起蹀躞帶走到櫃子旁,開啟櫃子放入進櫃中。

放進去後,不經意暼了一旁裝著芙蓉膏的匣子。

只一眼後,就闔上了櫃門。

也不知是何原因,分明互不打擾的,怎就忽然有了牽扯?

*

蘿茵瞧了眼主屋的方向,小聲提醒:“姑娘,門闔上了。”

瀅雪聞言,身子直了起來,沒再倚著蘿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