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極看重這乳孃的,萬一哪天戚氏真的翻身了,這乳孃也是奴憑主貴,她也得罪不起。
雞弄回來了,蘿茵便從嫁妝中取出幾片參片用來熬雞湯。
他們不在姑娘身邊伺候的日子,姑娘肯定是吃苦了,原本有些肉的臉頰都消瘦了。
現在她們回來伺候,定然不能再讓姑娘吃苦。
哪怕不受丈夫寵愛又如何,總歸姑娘有錢呀,吃穿用度都不會把自己虧待了的。
屋中沒了旁人,戚瀅雪卸去了鎮定的偽裝,心情頗為複雜。
嵇堰說要來青芷院來尋她,便說明事情有商談的餘地。
目的算是達成了一半,可卻是半分也高興不起來。
輕嘆了一口氣,看了眼屋外。
想到一會嵇堰就要過來了,她就覺得這日子甚是難熬。
略微萎靡地趴在了桌面上,思索著嵇堰過來後會說些什麼,她又該如何應對。
*
嵇堰第二回去青芷院,不再讓人帶路,也沒讓胡邑跟過來。
從步入青芷院開始,便察覺出了不同。
昨日來時,院中枯葉滿庭,盡是蕭條。
今日庭院打掃得乾乾淨淨,便是簷下的籠燈也換了新的。
蘿茵端著茶水從廊下走過,見到入了青芷院的人,急急上前福了福身:“郎主。”
嵇堰只稍點頭。
“可要奴婢先通傳娘子?”見嵇堰朝著院子裡走去,蘿茵開口詢問,其實是想先去給自家姑娘提個醒。
誰知,嵇堰卻是丟下“不必”二字,徑直往姑娘的寢居而去。
蘿茵也不敢耽誤,隨在郎主身後而去。
蘿茵認為以嵇家郎主是三教九流的出身,也是一身不講理,沒規矩的壞毛病,徑直破門而入,但他卻是在外停了下來,轉頭朝她抬了抬下巴。
“敲門。”
蘿茵心想不是不讓通報嗎?
但也只改在心裡疑惑,不敢多問。
端著茶水到門前敲了敲門:“娘子,郎主已至。”
屋中靜默兩息後,才傳來一聲:“請郎主進來。”
蘿茵推開了房門後,退至一旁。
嵇堰跨入屋中,卻是滿室薰香,掃了一眼屋中陳設,也與昨日的不同。
精緻了許多。
“郎主。”
一聲郎主,嵇堰回了神,目光落在立在長榻旁的低頭垂目的戚氏。
這聲“郎主”,是戚氏喊的。
她是個聽勸的,他不讓喊,那她便不喊了。
嵇堰行至長榻另一側,轉身撩袍坐下,腰背挺拔,雙手搭在膝上。
“坐下。”他聲音偏冷硬,像是在命令人。
瀅雪默了默,還是攥緊帕子坐了下來。
她抬眼看向屋中端著茶水,謹慎著郎主的蘿茵,無奈開了口:“蘿茵,給郎主奉茶。”
蘿茵恍然回神,立刻端正起態度,把方才沏好的茶水端到榻上的榻幾,倒了兩杯茶水後便站到了一旁。
嵇堰暼了眼婢女:“下去。”
蘿茵也怕這位板著臉的郎主,怯怯抬眼望向自家姑娘。
瀅雪朝著蘿茵點了點頭。
蘿茵這才退出屋外,房門未闔,她便守在了門外。
嵇堰端起茶水,才飲一口,便是不懂茶的,也品出了與眾不同來。
入口清香,回味甘甜,沒有半點澀味。像他在宮中吃過的茶。
這不是貢茶,便是與貢茶同等貴重的茶。
都說戚銘鴻其妻肖氏給獨女留了價值小半座城的嫁妝,成婚那日嫁妝一抬接一抬,也不是虛的。
戚銘鴻目的簡單,有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