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柯遇不到顏歌,他也無法聯絡到他,但他知道最終在哪裡能找到他,那接下來該怎麼做?
任柯知道,要改變兩個人的現狀,勢必有一個人必須退讓,兩個人都是要強的人,誰也不願意輕易放低自己,但是任柯今天突然發現,為了愛人違背自己一次也未嘗不可,否則,失去了,他還能追求什麼。
七年,他對家族的責任比不上對顏兒的愛強烈,但是他只能一次次麻痺自己,要求自己,為了兩人能有自己的將來,他將這種責任在骨子裡無限的升級,他的責任強迫他必須將顏兒放在身後,到現在他才明白,或許他並沒有自己所想的,對顏兒足夠的好。七年之初,他為家族拼搏,七年之末,在他的不知不覺間,他的顏兒已成長到與他站在了同樣的高度,彼此之間足已望而生畏。並且直到現在,他依然不知道為什麼顏兒會主動接手顏家,最初認識顏歌的時候,他記得顏歌抱著幾乎無人能夠反駁的逃離態度,卻在一夜之間接受了,至少這一點,他認為自己是個失敗的伴侶。
對顏歌,他發覺自己最終並不敢說了解這個詞,而為什麼他從來沒去思考這個問題,難道工作真的耗去自己如此多的精力?原來,七年累積下來的疑問已如此之多,如果不一一弄清楚,他絕不甘心。
現在的任家,即使沒有他,似乎也不會天崩地裂,如此一想,任柯頓時豁然開闊,為什麼他總要一味的將責任無意識的搬上身,這個要強的毛病似乎過頭了。而且以前他害怕阻礙顏歌,但是轉念一想,現在情況早已改變了,至少,兩個人都站在了巔峰。
那麼,放假呢?
以前沒有想過放假,如今一想,任柯簡直想立馬拋下一切到顏歌身邊去,不過不行,在他失蹤之前,還是得交代清楚妥當,他並不認為整個任氏雞飛狗跳是件好事,尤其是他那幾位好姐姐。
於是,幾天後,駐美國總部的任氏集團頂樓上,傳來類似鬼哭狼嚎的聲音。
“代理董事,代理你個頭,死弟弟,老天保佑你不要被我抓到,否則我非扒你一層皮。”任柯最小的姐姐,排行老四的任美音不僅沒有美麗的嗓音,更沒有美麗的姿態,放下詢問電話,任美音暴怒,“這個死小子究竟跑去哪逍遙了?你一天不在得少賺多少錢難道自己不懂算?”
於是,幾分鐘後,電話紛紛無止境的響起。
“弟弟啊,你人呢?什麼代理姐不懂,馬上給我出現!”
……
“啊,是四妹啊,我是大姐啊,弟弟是不是病啦?”老大擔憂的聲音。
“四妹,弟弟還活著嗎?”老二驚恐的聲音。
“四妹啊,跟弟弟說他三姐不在了!”老三憤怒的聲音。
“什麼,四妹也到代理溝裡去了,弟弟的叛逆期是不是推遲太多啦?”老大首當其衝為弟弟的身心擔憂。
“怎麼辦,弟弟失蹤了?”
“他竟狠心拋下姐姐我,我明天就去發喪令。”
……
“各位姐姐,這跨洋的訊號實在不行!”如此苦口婆心的下一秒,咔的一聲,電話掛線,線頭被撥,乾脆,安靜了。
他該家法伺候。任美音在心裡咬牙道,當然前提是找到人。
於是,不能鋪天蓋地的找人,總不能自個跑出去跟人說,任氏總裁失蹤了,然後招人來打自己。
於是,四個姐姐各懷心事面對代理一職。
唉,弟弟啊,好吧好吧,要記得玩夠了就回來,姐知道你苦。老大正抹淚。
弟弟,萬一被人綁架了要記得向姐姐們求救啊,姐每天擔驚受怕。老二正催淚。
姐姐的死活你都不管了,你心裡還有沒有姐姐啊?老三氣得飆淚。
任美音反而平靜下來,認真一想大概就能知道任柯的去向了,她倒要看看這個弟弟突然之間又要生出什麼事。
於是,任家離雞飛狗跳不遠了。
而在任家四姐妹心裡轉了千百回的人此刻正笑眯眯的眼觀四方,耳聽八方,手腳並用,忙得不亦樂乎。
任柯現在的身份是一名司機,沒錯,這時,他正在開車。
任柯為何當司機當得如此開心,答案真不難猜,對於身後一直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讓他非常有成就感。當然,如果任柯硬是要把顏歌怒視的目光扭曲成對他的關心,那也未嘗不可,畢竟他第一天當司機啊!
笑話,是誰說他不能當司機的。他從來未覺得自己有如此高的天賦,當然前提是他只為一個人服務。
“玩夠了嗎?”顏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