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認了這一點,我冷笑一聲,不再說下去。
我回到了座位,白素雙手互拍,雖然沒有發出聲音,可是當然是對我剛才那些話的喝采。然後她又低聲道:“飛機飛到土王的勢力範圍之內,衛大英雄只怕會有麻煩。“
我大聲道:“歡迎之至!”
我這句話是說給機艙中某幾個人聽的 我相信在老者率領的那些人中間,必然有天嘉土王的耳目在。權力鬥爭的卑鄙骯髒、下流無恥,是自古已然,於今尤烈的事。不但在老者的那些人中,有天嘉土王和海高的耳目,在誓死效忠的天嘉土王和海高的部下之中,當然也各有反叛在。
至於見風使舵,見權就跪拜,有奶便是娘,早上說黑,晚上說啟,臉皮比牛皮還厚等等更是全掛子的本領,所以我相信我的話一定會傳到土王的耳中。
我倒要看看這個表面上勇敢,實際上膽怯的土王,能把我怎麼樣!
白素明白我的意思,揚了揚眉,表示支援。
我心中感到好笑 不久之前,我還在想找 個地方隱居,不問世事。可足現在卻又無事生非,唯恐天下不亂,由此可知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機艙中暫時變得平靜,過了一會,從駕駛艙中走出穿著機長制服的人,直來到我面前,神態十分恭敬,彎下身子:“衛斯理先生,有你的電話。”
我還沒有反應,就聽得那老者發出了一下悶哼聲,接著機長壓低了聲音,神情鄭重之至:“是土土的電話。”
我自然也明白了老者何以有此反應,因為他知道在機艙中已經有人秘密地把發生的事情報告了土王,所以土王的電話才會打到飛機上來。
我索性做戲做到十足,懶洋洋地道:“麻煩你告訴土王,我現在不想聽電話。要是他想和我講話,只要他有辦法趕在我的前面,先在機場上著陸,我倒可以給他一點時間。”
機長的神情,看來像是不相信他自己的耳朵,呆在那裡,不知如何才好。
那老者揚聲道:“就照衛先生的話去做。”
機長這才連聲答應,走回駕駛艙去。
機長走開之後,老者學著我的腔調,也懶洋洋地道:“想不到閣下也深明討價還價之妙 這架子端得越大,條件就會越好啊!”
本來我對這老者頗有好感,因為他能把一些人竭力在遮掩的事情直截了當的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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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今他這樣諷刺我,證明我和他之間還是有著不可跨越的鴻溝。我冷冷地道:“對了,我有許多條件要提出來,第一條就是要天嘉土王把你貶為平民。”
老者的臉色,變得尷尬之至。這人是一個悲劇人物 他的知識和他的行為完全相反,在這種情形下,他只要不是天良喪盡,多少還有一點人性的話,他就會感到痛苦莫名。
看現在他的情形,他正在矛盾之中,感到難過 可是要他放棄現在享有的特權,那隻怕還是比登天更灘。
我不再對他說什麼,只是自顧自把在古堡中的情形,向白素敘述。當然也提到了天嘉土王將要透過的考驗。
我們用家鄉的方言交談,我相信機艙中不會有人聽得懂,這一點可以從他們的表情上看得出來。
我又敘述了齊白的混蛋行為,在說的時候,我仍然十分氣憤,當然也少不了口出惡言。
【第五章、齊白的困境】
白素對人和對事的態度,一向比我寬容。她在聽了我的敘述之後,眉心打結:“你沒有研究一下,何以齊白會有這樣的態度?有沒有想到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我沒好氣:“他的苦衷,就是要不顧一切討好土王,好令土王答應他的要求!”
白素神情疑惑,緩緩搖頭:“照你所說,事情有大多疑點,簡直難以想像。”
我揚了揚眉,還沒有開口,白素又已經道:“齊白本身已經超越了人的境界,進入了鬼神的範圍,應該神通廣大之極,他還會有什麼事情倒轉頭來要去求一個普通人?”
對白素的問題,我答不上來。
白素輕輕嘆了一聲,她雖然沒有說什麼,可是顯然大有責怪我的意思。
我大是不服:“如果你在場,你會怎麼樣?”
白素想了一會,搖頭道:“我也沒有辦法 你已經盡了力,他不肯說,責任在他自己那一邊,不過作為多年朋友,應該瞭解他的為人、可以肯定他必然有極大的苦衷在。”
有白素在身邊,我比較心平氣和得多。我只是悶哼了一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