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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庭走到花廳外,卻又差點和端著托盤走出來的翠瀾撞個滿懷。

隆福宮管事的老嬤嬤沒看到鬱竹,見翠瀾走得趔趔趄趄的,便直著嗓子罵道:

“你也看著點路,做起事來毛手毛腳的,不成個體統!”

翠瀾吐吐舌頭;鬱竹對她一笑,以示安慰,然後抬腿進了屋。

老嬤嬤一見鬱竹,立刻換了張笑臉,道:

“哎呀!姑娘來了!姑娘快請去書房罷!王爺才交代下來,說若是姑娘來了,就請去書房見他!”

鬱竹道:“翠瀾,你等我一會罷,我們一起過去。”

翠瀾答應一聲。

鬱竹將自己身上那件滾著一圈雪貂毛的素青斗篷脫下來交給老嬤嬤,又略略理了理身上的衣裳,便隨翠瀾出了花廳往書房而去。

走到書房外,她就聽到有男子的笑聲從裡面傳出來。翠瀾在前面打起軟簾,鬱竹低頭進去,立覺暖意拂面,然後,就聽有人笑道:

“咦!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鬱竹抬起頭。晏之安、晏之清、晏之原三人裝束整齊,端端正正地坐在靠牆擺著的一溜兒靠背圈椅裡。三人都側著臉看她。之臨則穿著家常衣裳,坐在上首他平日常坐的太師椅裡。

鬱竹屈膝深深施禮,道:“鬱竹給王爺、三位皇子殿下請安!”

二皇子晏之安神態和藹,道:“趙姑娘請起,坐罷,不必客氣。”

晏之臨命人搬了張椅子過來擺在下首;鬱竹坐下。

忽然,晏之清粗聲一笑,道:“趙姑娘都快成自己人了,真不用客氣啊!”

鬱竹正全神防備著在場的晏之原,誰知那人還未開口,這人嘴裡突然蹦出這樣一句話來。她倒有些發懵了。稍後,她才想起來,這位三皇子一向以出言魯莽聞名的。

鬱竹抬起眼睛瞧了之臨一眼,發現他有點臉紅。

晏之安咳嗽一聲,道:“鬱竹,今早過來還算順利罷?”

鬱竹明知他是給自己打圓場,心中感激,道:“還算順利,不過德勝門外的雪積得可厚。”

一旁的翠瀾已給晏之臨斟好茶,這時要來給三位皇子上茶。

晏之清一把攔住,扭過頭來對鬱竹笑道:“趙姑娘,你也算得隆福宮半個主人了,如今有客來訪,你這個主人也該親自待一回茶,是不是?”

鬱竹看了晏之臨一眼,後者正微微皺眉。她立即站起來,大大方方走過去,淡淡道:

“三位殿下都是貴客,不說別的,鬱竹原也該親自奉茶的。”說著,她從翠瀾那裡接過托盤,依次給三人奉茶。

晏之安看了鬱竹一眼,微微一笑,說了聲“謝謝”;晏之清抬起眼睛,仔細端詳了鬱竹一回,接過茶碗,“嗤”地一笑,算是謝了;晏之原今日表現與往日迥異,接過茶碗後,頭也不抬,只冷冷地道了聲謝,就一聲不吭了。

待茶完畢,房中突然沉寂下來。

晏之清端著茶碗,抿過一口,道:“四皇弟今日是怎麼回事?來隆福宮可是你的主意,如今到了這裡,你卻一聲不響,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倒像急著要走似的。”

晏之原手託下巴,懶洋洋道:“我不過是想著皇兄這院裡有兩株紅梅,這幾天也該有花苞了,所以過來瞧瞧。”

晏之清哈哈笑道:“四皇弟如今出息得不得了,眼光也越發挑剔,尋常物事怎在他眼裡?他如此念念不忘皇兄院裡的這兩株紅梅,本皇子想著必定是件稀罕物兒,所以邀二皇兄一起過來長長見識;誰知一見之下,不過兩根光禿禿的樹枝,花瓣更沒半片,可見四皇弟的眼光有時也不如何啊!”

房中之人一起發笑。鬱竹也隨之輕笑,心中卻有所思慮。她掃了晏之原一眼,發現他正低眸把玩茶碗蓋。像是覺察到甚麼,他眼皮一動,鬱竹趕緊在他抬起眼睛前將目光移至他處。

她開始覺得不自在,陪著他們說了會話後,就隨便找了個藉口溜了出來。

這幾天天氣冷,大爺已被移至小花廳裡。這廝一見鬱竹,早興奮得哇裡哇啦、上躥下跳。鬱竹拿著榛子逗了它一會,忽隔著窗見到小瘸子一瘸一拐走過的身影。她趕緊出去。小瘸子正就著宮女的手慢條斯理地嚼著草料。鬱竹便去替了那宮女。

小瘸子在宮裡過了兩年衣食無憂的生活,現已長成一頭俊美的大公鹿,頭上橫生一對大犄角,只是前腿受傷過重,雖經醫治,但不免落下了殘疾。它邊啃草料邊舔鬱竹的手心,逗得後者咯咯直笑。

忽然,書房門“呀”地一開,兄弟四人魚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