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手裡拿著什麼東西,一下子頂住了老於的身體。
老於只覺得一下子被強行擰了過去,外人看來他就像是跟韓越勾肩搭背的站在一起,但是隻有他能感覺到,韓越外套底下的那個東西硬硬的抵著他前胸,那是一把槍!
老於嚇了一跳,還沒叫出來,韓越壓低聲音厲喝道:“小聲點!”
老於簡直驚呆了,身不由己的被拽到房門前,緊接著韓越使了個眼色,他身後立刻有個心腹手下把門推開,老於就這麼被一步步挾持著,跟韓越一起走進了房間。
龍紀威躺在病床上,全身上下接了十幾根管子,邊上連線著很多精密儀器。老龍縮成最微態的樣子,約莫只有兩根手指那樣粗,盤踞在龍紀威床邊的一個透明蓋子裡呼呼大睡。
他們兩人這邊一走進來,那些手下全部退到了房間外,隨即把門關上。
老於一下子掙脫出來,厲聲道:“你瘋了嗎!你想幹什麼?!”
韓越把槍拔出來指著老於,冷冷的道:“我要請龍處做一件事情,現在我要叫醒他。如果你保持安靜的話我保證你連一根頭髮都不少,但是如果你敢叫人,我絕對先斃了你!你信不信?”
老於聲音都顫抖了:“你要幹什麼?啊?你要叫龍紀威幹什麼?你知道這是要掉腦袋的嗎?”
“你不說,我不說,他不說,沒人知道今天發生了什麼。”韓越把槍口猛的一抬,老於條件反射的閉住了呼吸,只聽他道:“不過你也放心,我叫他乾的事情保證不違反保密條例,也連累不到你。萬一這件事鬧起來,你儘管一口咬定是被我脅迫的,要殺要剮都在我一人身上。”
老於破口大罵:“放屁!老子本來就是被你脅迫的!”
韓越笑了一下,把槍收回去,緊接著就在房間周圍找他需要的東西,一邊找一邊說:“你別緊張,放輕鬆點。其實就是我愛人病了,你知道是什麼病嗎?晚期胃癌。已經擴散了。”
老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實際上如果韓越說我要砍下龍紀威的頭賣給日本人,或者是我要劫持老龍賣給美國國防部,那麼老於也許更好接受一些。他寧願相信韓越被美國人買通了要帶著老龍叛國,也難以相信韓越冒著掉腦袋的危險跑到這裡來,只是為了叫醒龍紀威去給他愛人治病。
這就像是一隊荷槍實彈的劫匪衝進銀行金庫,用槍指著營業員,說別緊張,我不需要很多錢,給我幾毛就夠了!
韓越到底是幹這一行的人,很快就從房間周圍找到了他所需要的東西——幾個銀白色的手提箱,分別標記著不同的號碼。他把這些手提箱擺放在龍紀威和老龍的周圍,開口全部往裡,然後用鑷子從培養皿裡夾出幾張枯黃的類似於枯葉一樣的東西,一股腦全塞進老龍那透明玻璃狀的“窩”裡。
老於看著他熟練的配製溶劑的動作,連頭皮都炸起來了:“你不是吧?真要叫他起來?!你知道萬一老龍暴走的話我們都會在瞬間內被烤熟嗎,他孃的老子現在真想宰了你,宰了你!”
韓越把溶劑灌到針筒裡,頭也不回的說:“誰叫你運氣不好,偏要在今天被我撞見。”
他不顧老於在那拼命跳腳,用針筒對準龍紀威的動脈,直接一下子刺了進去,隨即把溶劑一滴不剩的打進了龍紀威的血管裡。
幾乎就在瞬間,龍紀威的身體小幅度的彈跳了一下。
在他睜開眼睛的同時,玻璃皿中的老龍猛的抬起頭,就像冬眠被打攪的蛇類動物一樣,整個身體彎成一個倒U。剎那間它全身上下發出一股不能用肉眼看見的高速對撞衝擊波,玻璃蓋子啪的一聲四分五裂,離它最近的老於就像是被人隔空打了一拳,猛的趔趄了半步,緊接著血流嘩的一下就從他鼻腔和耳朵裡冒了出來。
韓越在青海基地經歷過這個,剎那間他疼得閉了一下眼睛,感覺到有什麼溫熱的液體猛的衝上頭頂,緊接著耳朵裡嗡嗡作響,幾乎什麼都聽不見了。他知道那是血液往腦子裡逆流,身體差點的人甚至有可能當時就會腦溢血。
這股疼痛一直持續了半分多鐘,韓越什麼都聽不見,視線都痛得有點模糊,隱約看見龍紀威從床上坐起來,懶懶的對老龍招了招手,好像用苗語喝斥了幾句什麼。老龍歡快的從玻璃皿上一躍而起,半空中身體就長到了碗口那樣粗,啪的一聲盤到龍紀威身上,親熱的蹭了蹭他的臉。
這玩意兒跳起來的時候,韓越剛才放在玻璃皿上的幾片“枯葉”已經完全萎縮了,就像瞬間被吸走了生命力一樣,稍微一碰就碎成了粉末。
這麼大的動靜顯然瞞不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