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說出這樣的話了,黎枝還能說什麼?她捂著臉,都不敢與他對視了。甚至在內心深處,她還想著:他知道我對他撒謊了!他現在一定不信我了!
連胞宮破碎的謊言都能說出,便是她對他的救命之恩,只怕也可能是另有目的吧?黎枝光是想想鄧九郎有可能的心思,整個人都絕望得不行!
☆、第二百六十九章 百越之地的公主
這時,床榻一晃,卻是鄧九郎在榻上坐下,只見他看著她,低沉地說道:“不管事實如何,阿枝畢竟對我有恩。阿枝,我願意認你為義妹,以後你若嫁人,嫁妝我一力承擔,便是有夫家敢欺負,我也定然護著你,這樣的處理可好?”
他的聲音越溫柔,黎枝越是淚流滿面,她哽咽著胡亂點了點頭。
見她終於同意,鄧九郎站了起來。
他看著她,輕聲又道:“好好養傷,我先走了。”說罷,鄧九郎衣袖一甩,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
聽著他大步離去,發現自己的夢真的醒了的黎枝,撲在被子上啕啕大哭起來……
在黎枝大哭時,恍惚聽到鄧九郎壓沉的,含著怒意的聲音從外面傳來,“走吧,該去見見我的母親大人了!”
鄧九郎與鄧母見面,具體說了什麼做了什麼,那是無人知曉,不過當天,他就見過了黎枝的父母親人。也不知他跟黎氏一族說了什麼話,當下黎氏族長都出馬了,在他們主動的,興高采烈地讓黎枝拜了鄧九郎這個義兄後,他們幾乎是逢人問起便說,他們對這樣的處理很高興,還說,他們是求著黎枝改主意的,還說什麼嫁為人妾怎麼也比不上為人義妹強。
本來洛陽流言紛紛,很多人都對這事好奇著。可現在黎氏自己也這樣說,眾人也就無話可說了。
就在鄧太后回洛陽的前一天,鄧九郎帶著所轄的銀甲衛出發了,這一次,他將前往西南,也不知再回洛陽,是何年何月!
……
時間飛逝如電,轉眼一年多過去了。
通往交州的官道上,一隊由官兵和馬車組成的隊伍正在烈日下趕著路。
這時,一輛馬車掀了開來,一個青年官員拭著汗朝著前方眺望而去。
見他露面。幾個年輕護衛策馬靠了來,烈日下,他們的臉上泛著油光,一人用手帕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後,朝著馬車中的官員叫道:“大哥,這嶺南之地可真是悶熱得緊,你也出來騎騎馬吧。”
那青年官員搖了搖頭,他揮手召來一個護衛,問道:“還有多久可到番禺?”
那護衛的身後,身材瘦小臉孔黧黑的嶺南當地人連忙湊上前來笑道:“就快到了。最多二十里便可以入城了。”
嚮導這話一出。幾個青年都長吁了一口氣。那青年官員更是高聲喝道:“既然如此,大夥也別休息了,咱們抓緊趕路,到了番禺你們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他這話一出。隊伍中發出一陣狂呼聲。
於是,隊伍再次揚起煙塵,繼續朝前出發。
果然,走不了二刻鐘,一個高大的城牆出現在視野中。
望著那城牆,人群中暴發出了一陣歡呼,“要進城啦——”歡呼聲中,所有的人都如解了韁繩的馬駒兒,開始撒歡著朝城門奔去。
一入城門。便是一陣樂音傳來,只見前方的街道上,一個個吹著竹笛,吹著不知名的樹葉,或以手撮嘴發出各種古怪鳥鳴的披紅著綠的隊伍正迤邐而來。那隊伍中,一個個扎得高高的竹床被數十人合力舉到了半空,而那舉在半空中的竹床上,要麼有童子翻滾,要麼是少女高歌,要麼是塗著油彩的老漢在咿咿呀呀地唱著曲。
而在街道的兩旁,一個個臉上塗著紅紅綠綠,牙齒不知糊上了什麼東西,變得烏黑的少年少女,正裸著上身載歌載舞而來。
眾中原人看得目瞪口呆。
就在一個青年護衛瞪大了雙眼時,身邊傳來一陣嬌笑聲,他一回頭,便看到一個額頭上塗了黃色顏料,裸著上身的少女舞蹈著向他捱了過來。見到青年回頭,少女衝著他直笑,一邊笑,少女那鴿子般挺立的*,一邊向青年的身上蹭來。
青年哪曾見過這種情景?連忙倒退幾步,好不容易站穩已是臉白如土,而在青年的身後,一箇中年儒生已是目瞪口呆地叫道:“這,這,這光天化日之下,實是有傷風化,有傷風化啊!”
見他一副恨不得脫下自個衣裳幫少女披上的模樣,一眾腳踝上繫著鈴鐺,頸上戴著花環,光裸著上身的少女們格格歡笑起來。
她們的歡笑聲,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