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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柳婧低聲說道:“大郎這拒絕女子的本領,可強過大人多矣。”另一護衛也忍笑道:“幸好大郎不是真丈夫,不然,這汝南的小姑要吃大虧了。”

柳婧爬上馬車,她朝天邊看了一眼後,聲音轉為清明,“汝南王世子還沒有進城?”

“是,也不知給什麼耽擱了。”

柳婧尋思了一會,又問道:“我已是南陽鄧九的門客一事,知道的人有多少?”

一護衛應道:“官員豪強怕是都知道了。”

柳婧沉默了一會,慢慢說道:“世子掌握了我三伯父的差錯,只怕他一得知我與鄧九郎的關係後,會用這個來威脅我。”慶幸的是,南陽鄧九的身份太過高貴,他最多也就是威脅一下,透過她與鄧九郎攀上交情,或刺探一些隱密,倒不至於做得太過。

想了想,她又道:“樹欲止而風不靜,既然料到了他會算計我,只能先發制人了。”說到這裡,她命令道:“回梅園,鄧九郎應該從青山書院回來了。”

鄧九郎這次來汝南,可不像顧呈和幾個郡王是有備而來,他純粹就是來玩玩的。既然是來玩,那他就不會像吳郡那樣勤勉努力,只怕一出書院,就回到梅園做青龍高臥了。

這次柳婧所料不差,當她的馬車回到梅園時,遠遠便看到院落裡高聲談笑的一群人,以及被那群人眾星拱月般圍在中間的鄧九郎。

鄧九郎很放鬆,他玄袍裡面加了一件暗金色的袍服。那金中帶紅的襟領,把他那渾然天成的貴氣表現得淋漓盡致。此刻,他正站在院落中的一株百年老梅下,彎著腰,和幾個僕人一道收撿起梅上的雪,以做烹茶時用。而圍著他的那些儒生們,一個個談笑風生,顯然在作詩論賦,而那幾個洛陽來的世家子和小郡王,正伴在鄧九郎身後,時不時與他說上一句話。

柳婧看到這一熱鬧喧囂的一幕,腳步微頓。

說實在的,她不想讓眾儒生見到,自己與鄧九郎相處時那古怪的氛圍。她想,只要這些人看到他們相處的情景,就會懷疑她與鄧九郎的關係。鄧九郎倒好,他走了就走了,自己要在汝南過日子的,她可不想背個斷袖之名一生不得清淨。

想到這裡,柳婧退到自己的馬車,閉目養神起來。

直過了小半個時辰,那些人談笑風生地走出梅園,漸行漸遠,柳婧才再次走下馬車,來到了梅園門口。

她過來時,鄧九郎正負著手欣賞著眼前的老梅。聽到她的腳步聲,他微微一笑,道:“肚子不疼了?”

柳婧低頭,“是,不痛了。”

鄧九郎回頭看向她。

午後的日光下,他的笑容有種說不出的溫暖,看著她,他慢慢說道:“既然早就到了,為何不過來?”

原來他早就看到了她啊?

柳婧垂著眸沒有回話。

鄧九郎看著她直笑,“怕那些儒生知道你我有不清不白?”

這話一出要,柳婧臉一黑:誰跟你不清不白?

僵著臉,過了一會她才回道:“是。”

這話一出,鄧九郎又笑了,“這次倒是答應得爽快了?”笑著笑著,他輕聲道:“過來。”

柳婧抬頭看了他一眼,提步走上。

剛剛走到他身側,鄧九郎便手一伸,握住了她的手。

柳婧下意識的一僵,想了想,還是沒有掙扎。

鄧九郎牽著她的手,轉身欣賞著面前的那株百年老梅,道:“文景,這次來到汝南,與你初初相見時,我便覺得你像這梅花了……冰雪般俊逸,似乎從骨子都透著斯文澄澈的。”說到這裡,他哧地一笑,嘲諷地說道:“當然,這世上除了我,只怕沒幾人知道你的本來面目。文景,那次在吳郡,你最後離去時可有想過,如果再見到我,我會如何對你?”

這話一出,柳婧寒毛倒豎,她瞪溜著眼警惕地看著鄧九郎,想道:你不是已經懲罰過我嗎?怎麼聽這意思,他覺得自己的帳,壓根就還沒有開始算?

在柳婧防備緊張之時,鄧九郎蹙起了眉,他苦悶地說道:“如何處罰於你,這八個月中我想了很多次。我想了很多辦法,可那些辦法,輕了,我心不甘,重了,傷了殘了你,我也不願意,娶你回去折騰折騰,似乎是我吃虧,納你為妾放在身邊調教調教,還是不解我的恨。”

他轉過頭看向柳婧,陽光下,他的笑容溫暖清澈得就像這春風。他靜靜地看著柳婧,一雙深邃的眸子亮得滲人,“我後來想了又想,決定給你一些機會……到時數罪併罰,一定很能解我之恨。”

他以那麼溫柔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