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了賣方便食品的貨架,兩人特意擦著邊走。
危成湊了過來:“我說老婆,今晚喝什麼湯?”
“什麼湯?我哪會做湯?”
“最好是有點肉,甜湯也行。”
明緋緋斜眼過去:“可我不會做啊。”
“不會咱可以學啊。”
“得!別咱咱的,說得好聽是咱,學還不是我一人學?”
正當說著兩人也沒注意已經走到了交叉口,正跟另外一輛推車撞上。兩對男女,迎了個正臉,各個面帶驚詫愣了半響。
“媽、秦叔叔。”一陣沉默後危成先找到了聲音。
明緋緋也小愣了一下,望了望時美崙強裝鎮定的臉:“媽、秦叔叔。”
倒是秦嶽,乾咳兩聲,耳根先紅了。
四人尷尬的站了會兒,又分別找理由兩兩分開,最後時美崙淡淡的甩下一句話:“今天我就不回去了。”
明緋緋真替她捏把汗,紅把臉。要說出這句話該用多大勇氣啊!
每天早上起來她都先跑去衛生間刷牙洗臉,再坐到梳妝檯前捯飭,危成刷牙的時候會出來笑著看看她,有時候刮鬍子會由她代辦,他坐在浴缸邊上摟著她的腰仰起臉,她心裡就會柔情一片快速下刀。最後再被誇兩句“剃的真乾淨”。
不知道時美崙會不會也這麼給秦嶽操刀,難道時美崙說“不回家”就不怕他倆往歪裡想麼,當家長的真淡定……想到這,一句帶點顏色的話湧進腦海裡:“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吸塵土。”
“噗!”
“你笑什麼?”
“唔沒什麼。”明緋緋低了頭撿起一包泡麵:“咖哩味的?”
“吃泡麵對身體不好。”危成淡淡一句就拿走了。
她不禁腹誹:“等咱搬出去了,少了婆婆,我偷偷吃看你管不管的著!”
去香港前,她曾為了這件事鬧心過、憂愁過,甚至差點翻臉。回到北京,有好幾次她都想舊事重提,可總怕揭了傷疤徒增大家煩惱。她承認自己是有點小私心,特意叫危成來食品區就是讓他有個心理準備。在超市這麼一見一撞,她已經不再擔心單住問題了,婆婆春心大動二次春來,大事已成,他們小兩口單飛是遲早的事,說不定婆婆更著急甩了電燈泡呢。
於是後來,正當明緋緋打電話同損友們商量如何找新房子,如何開展下一步的時候,時美崙突如其來的決定讓她打好的如意算盤徹底算錯了帳。
“我會搬去秦嶽那兒住一陣子,也就半個月吧,半個月後我們會決定是否要在一起。”時美崙極淡定的眼神漾著知性的光芒,極淡的口氣彷彿在討論晚飯是否要吃土豆燒牛肉。
明緋緋著實搞不懂自己的婆婆。如果說時美崙有開放的一面卻也保守,如果說她保守可對試婚的事說辦就辦毫不含糊。半個月——這是否意味著如果試婚失敗,她與秦嶽都會理性的考慮問題,順帶斷絕結婚的念頭?
明緋緋不得不承認在這件事上,婆婆的觀念是開通的、前衛的、跳躍性高的、有計劃有組織的,總之比她還沒想清楚就閃婚的決定有建設性的多,可以充分絕了後患。
而時美崙的辦事效率也實在是高,說完這話的第二天就搬出去了,臨走前又說了一句:“這回你倆自由了。”
明緋緋又是一愣,一時間不明白她話裡的嘲諷也搞不清真正含義,抬頭看了眼老公,終究恍然大悟。
……
在時美崙離開的那天,明緋緋難掩心裡的喜悅,開心的直冒泡,一會兒跑到客廳開啟幾包零食看會兒電視,一會兒跑到書房上網順便留下和剩下的咖啡杯,一會兒有在臥室床上抱著小說吃幾包海苔。
這麼美的日子她自然不想只過一天,連忙打了電話多請了幾天假。一放下電話腦中突然萌生疑惑。不對啊!如果婆婆跟秦叔叔試婚愉快自然是好,他們兩口子開心了大家都開心了。如果不愉快——豈不是要被打回原形?
老菜心番外:第一春
那一年,我只是妙齡少女,有懷春的時候也有患得患失的時候。當然那種患得患失並來自非暗戀、單相思,更不是來自失戀、分手。
比如,當週圍的女性朋友看到秋葉飄落,均不由得感嘆一句“又是一年秋”,隨即輕撫秀髮傷懷一番,可我只能扯扯嘴角說一句“又該買煤球了”,然後翻翻錢包看看生活費夠不夠。
——相比較同齡的她們,我似乎過於實際了。
大學的時候,身邊的朋友一個個配了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