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聳聽的話，只是就事論事，偶爾會提及前衛可以遭遇的最壞情況，而結局一般都是死亡，特別是一點，那就是遇到危險的突發狀況，前衛必須擋在最前面，只有確保隊友都安全撤離的時候，才能開始撤退。

如果連預料的結果都無法承受，如果連應盡的責任沒有半點覺悟的話，那就沒資格擔任前衛。

僅是在野外和多頭怪物周旋，啟太就感覺到身為前衛的壓力，更遑論攻略組那些幾乎零距離面對boss的前衛究竟承受了怎樣的壓力。

看著啟太以三分之一的血量損失殺掉三頭複眼狼，翔空滿意的點了點頭，拍手說道：“好了，休息十五分鐘。”

啟太聞言，緊繃的神經頓時一鬆，直接四肢放鬆的躺倒在草地上，也不顧所在的地方是會重新整理怪物的，不過在放鬆之餘，他精神極為振奮，一個禮拜前，他一個人對上一頭複眼狼都頗為吃力，可現在竟然能以一人之力對上三頭複眼狼，還只是損失了三分之一的血量。

翔空見啟太一點危機意識也沒有，無奈的搖了搖頭，也不想煞風景的指出這一點，在他身旁的草地坐了下來。

“我能教你的已經差不多了。”

坐在草地上，翔空略微後仰，凝視著上方湛藍的天空，在那白雲嬉戲處，隱約可見烏黑的鋼鐵底層，偶爾一陣假擬化的風吹過，便能嗅到泥土和芳草混合的味道。

“啊？”

啟太以大字型躺在草地上，聞言偏過頭看著翔空的蒼白臉頰，頗為失落的說道：“你要走了嗎？”

這段時間裡，他在翔空的教導中獲益匪淺，特別是翔空在教導他時的認真和嚴肅，總會令他十分感激。

人生之中，總會在對的時間裡遇到對的人。他忽然覺得自己真的很幸運，在團隊面臨危局的時候遇到了桐人，而在團隊蘊藏風險的時候，又遇到了翔空。

“真的要走了嗎？”翔空還未回答，他便不捨的再度說道，儘管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但當這一天到來的時候卻依舊沒做好心理準備，便是充滿了不捨。

“嗯。”

翔空應了一聲，望著天空出神，本來昨天他就該走了，只不過還得驗證這個禮拜以來的成果，所以多留了一天，事實證明，他留下來的一個禮拜並不是白費時間，說來以啟太的性格和行事準則，倒也有資格擔當月夜黑貓團的前衛。

就在昨天，軍隊對第二十五層的房間發起攻擊，雖然最後成功攻略，但是死傷極為的慘重，整整八支的隊伍，最後只倖存不到兩支隊伍。

據公會里的情報成員所述，第二十五層的boss強度遠超之前所有層數的boss，也因此，軍隊遭遇了史無前例的傷亡，這在以往的攻略歷史中，是最為慘重的一次。

看著軍隊損失如此慘重，沒有人會因為軍隊勢力的削弱而感到幸災樂禍，每個公會的人，都實實在在的感到了壓迫感。

彷彿第二十五層的boss在向著他們宣佈，從今以後，boss攻略戰將沒有那麼容易了，之後，第二十六層的未知boss所帶來的精神壓力是恐怖的。

除了希茲克利夫，沒有人知道艾恩葛朗特的設定，包括翔空在內，也不知道第二十五層的boss如此恐怖的根本原因，他和其他玩家一樣，都感覺到了壓迫感，唯一不同的是，他即便認為往後的boss開始變得很可怕，也不會生出前程渺茫的錯覺，因為他知道往後的大致走向，起碼在到達第七十五層前，攻略的難度都無法阻止玩家的腳步。

“不能多留一段時間嗎？”

儘管知道這個要求很強人所難，可啟太還是忍不住說道。

這場戰鬥讓他意識到自己的強大，也意識到這樣的強大都是因為翔空，所以他很想翔空多留一段時間，這樣一來，或許不用多久，他們便能擁有攻略組成員的實力。

翔空望向他，搖頭說道：“不能，而且我能教的都教了，往後你們只需要在等級和裝備這一塊上用心就行了。”

說是這麼說，可翔空卻不認為月夜黑貓團可以很快的成長，畢竟等級裝備跟公會的前線玩家相比，實在差太多了。

啟太對此也沒報太大的期望，失望的嘆了口氣，凝視著天空，由衷道：“謝謝你，翔空…”

翔空不以為意的笑了笑，說起來若非桐人在月夜黑貓團，或許他就不會那麼好心的幫助他們成長，在他的干涉下，月夜黑貓團不僅沒有遭遇團滅，連未來會怎樣，連他也不知道了，只希望這一支在現實認識的團隊可以活到遊戲攻略成功的那一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