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峰家的確已經在和我們開戰,報復他們,是必然的事情!你這樣做卻是在製造不必要的麻煩!我平時都是怎麼教你的?明明殺一個人就能解決的事情,你非得弄上好多個陪葬才滿意?”陳進生厲聲道。
小四蔫了下來:“我等不及了,想起在那邊死去的黑火兄弟,心裡就怎麼也憋不住火。有兩個傢伙一步也不出他們的老窩,就乾脆帶著兄弟們上門去來了個大清洗。”
“你都這麼大了,做事情還是不分輕重,毫無分寸!現在混黑幫,不僅槍要比別人玩得好,更加要學會如何去審時度勢!”陳進生頓了一頓,臉上怒態稍斂:“既然已經成了這個局面,就只能想辦法去處理,這段時間你先不要呆在拉斯維加斯,但也不要出境,以免被人看成是做賊心虛。”
“那天行動的黑火兄弟,當晚我就叫他們去了別的分部,二叔,我安排得這麼周密,自己就不用走了吧?”小四頗有些自得地道。
陳進生冷哼了一聲:“今天就走!別和我討價還價!不要再惹出什麼事來!”
“那我去紐約找小野去,反正呆在這也挺無聊的。”小四轉了轉眼珠,小聲嘀咕道:“小野他連世界首富都幹掉了,我這算是個什麼破事啊!”
陳進生愕然看著眼前的寶貝侄子,只覺得太陽穴又開始隱隱地痛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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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華爾街後的一幢豪宅院落裡,三輛鋥亮的黑色轎車魚貫而入,緩緩停下。
車門開處,幾個高大的保鏢跨了出來,習慣性地看了看周圍後,其中一人躬腰開啟了居中轎車的後門。
羅森參議員與往常一般,全神貫注地捧著張“紐約日報”下了車。
這位民主黨的領袖人物容貌儒雅,身形單薄,看上去顯得有些文弱。而他在政壇上的作風卻向來強硬剛健,每每於議會上的舌戰中將反對黨派駁斥地體無完膚,是美國近年來極少數親華派的大力提倡者。
“羅森先生,小姐回來了。”門口女傭接過羅森參議員脫下的大衣,輕聲說道。
羅森微微一怔:“怎麼,今天是週末嗎?”
女傭微笑著點點頭。
由於一直忙於政事,女兒自高中起就和羅森頗為疏遠,自上大學後就極少回家住。和許多單親家庭中的家長一樣,無法與下一代良好的溝通,也成了他最為苦惱的一件事情。
走進客廳,女兒正坐在沙發裡看電視,羅森看著她與死去的妻子極為相似的背影,不禁有些黯然神傷。
“艾薇兒,你回來了。”猶豫了一會,羅森生硬地開口叫道,也只有在這時,這位強硬派參議員才會變得笨口拙舌起來。
艾薇兒轉頭看了看父親,嗯了一聲,又繼續看起了卡通。
走到沙發邊坐定,想起前幾天剛看的那本叫做“稱職父親”的書,羅森決定找些話題:“最近的課程忙嗎?要注意休息。”
艾薇兒心不在焉地道:“還好,您知道的,上來上去就那麼幾門課,副修科目我沒參加過,因為那很無聊。”
羅森聽到女兒的回話,顯得頗受鼓勵:“那男朋友呢?還是以前的那個黑人嗎?我覺得他不大好,有點象街頭的痞子。”
“早就不在一起了,那個傢伙被幾個衝著我吹口哨的流氓嚇得差點沒哭出來。”艾薇兒不屑地說道。
“現在是一個人?”羅森有些欣慰,他一直就很反感女兒和那些希奇古怪的年輕人來往。
艾薇兒臉上漸漸浮出一絲羞澀的笑意:“有一個大塊頭,傻乎乎的,也不知道能不能算是我的男朋友。”
羅森怔怔地看著女兒臉上的表情,一時間有些轉不過神來。在他的印象中,性格外向的女兒就連第一次戀愛似乎也是大大咧咧的,半點也沒有現在這樣的小兒女神態。
晚飯後,換了件粉色毛衣的艾薇兒和父親打了個招呼,蹦蹦跳跳地出了門。
羅森拎起電話飛快地撥了一個號碼:“泰格爾,跟著我女兒,我想知道是誰在和她約會!”
艾薇兒乘坐的計程車,開到了皇后區東段的一個小公園邊停了下來,遠處,一輛黑色林肯悄然無息地靠在了路邊。
“大笨蛋!”坐在路邊長椅上的巴赤,被艾薇兒冷不丁從後面撲上嚇了一跳。
“我們去裡面玩吧,有秋千可以蕩的。”艾薇兒拖起咧嘴傻樂的巴赤,走進了公園裡。
林肯的車廂裡鑽出了兩個西裝筆挺的大漢,遠遠跟在了他們後面。
由於季節的關係,夜晚的公園中並沒有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