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石頭上,一直沒有出聲。
王后顫聲問著過來安排的夜更闌:“為什麼?”
“我們將軍的原則是,善待戰虜!”夜更闌哼了哼,走了出去,把端過來的肉湯給遞給了她,轉身走了出去。
什麼善待戰虜?夫人的意思是,讓他們好好活著,待水退了。讓他們看看那滿地的屍體!看他們會不會做惡夢。會不會晚上再也不能睡好!
軍資物品都沒帶,如今都在水裡,晚上也不好去撈,這一晚。他們根本就沒有那麼多的碗筷。是手巧的將士們砍了竹。以竹筒為碗,以竹枝為筷,倒是有大鍋從水裡飄來。正好可用,但是這麼多人,只有幾個鍋,所以幾乎得徹夜不停地煮才能讓所有人都喝上熱騰騰的肉湯。
這一夜,鳳鳴山上整夜飄著肉香味,不時能聽到呼嚕呼嚕喝湯的聲音。
在那營帳裡,饒雪空和夜更闌分別照顧著靳嘯寒和青獅。
剪下的油布鋪在地上,下面是燒過的土,還透著熱熱的溫度,有將士將自己的衣服給了他們,換上了乾衣,但總是有股汗酸味,因為不是屬於靳嘯寒的,饒雪空總覺得有點彆扭。但是這個時候也沒得挑剔。
她們不停地給他們換著毛巾敷額頭,燒了溫水抹身,大半夜的時候,青獅的燒退了下來。夜更闌欣喜若狂:“青獅!你終於醒了!”
青獅身上的傷雖然多,但基本都是小傷,饒雪空知道靳嘯寒的為人,別人的他或許很冷漠,但是真正跟了他的,忠心於他的,他定會好好護著。
饒雪空起身繞過中間燒著的火堆旁邊架著的他們兩人的溼衣,看到青獅睜開了眼睛,心中也是一喜。
不管如何,她也是把青獅當作自己人的,自然也希望他能快點沒事。“青獅,你感覺怎麼樣?”
“夫人,將軍如何?”青獅一開口問的就是靳嘯寒。
饒雪空吸了口氣,道:“他也會醒來的,沒事,你安心養著,醒了就喝點湯吧。更闌,你喂青獅喝湯,注意觀察他的體溫,還有傷口。”
“夫人,屬下知道。”
饒雪空轉過身要回那一邊去,青獅道:“夫人,將軍腰上的傷,是幫我擋的。。。。。。”
青獅的語氣很是內疚,饒雪空轉過頭,打斷了他:“青獅,如果是你們將軍遇險,你會不會幫他擋?”
“自然會。”
“那就行了,你們待將軍如何,將軍便待你們如何,你們是兄弟,不是嗎?兄弟之間的幫忙,永遠不需要愧疚。”
青獅眼眶一熱,點了點頭。
饒雪空回到靳嘯寒身邊,再次從一旁罐子裡倒了水給他抹身。
她輕輕地開啟他腰間的布條,靳嘯寒腰側的那一道傷口很嚴重,而且創傷面積大,她已經用掉了整一瓶藥。這一回出來攻打東圖,一路上兩個人多多少少都受過不少傷,帶出來的藥只剩下這兩瓶了,不,現在就只剩下一瓶了。
現在軍中收集的那些個金創藥都是極為普通的,而且數量也極少,還要與其他傷員分著用,對於用慣了聖藥的靳嘯寒來說,她怕沒有多少效果。還有他們去挖的草藥,饒雪空也不知道有沒有用,只是到時這藥用完了,也必須用草藥了。
傷口還不是大問題,現在她怕的是他的高燒一直不退。
再次給他換了藥,她輕輕摟著他,將臉貼在他胸膛上,輕聲道:“夫君,你一定要撐住,你說了不讓我改嫁的,你可要說到做到,你要是真的去了,我絕對不會隨你去的,我一定會改嫁,再給別的男人生一堆孩子,他們喊我孃親,喊別的男人爹爹,我們一家和樂融融,而你什麼都沒有。”
說著說著,她的眼淚流了下來。
她一直覺得自己很厲害,甚至到了這時空之後,遇到的困難挫折也不少,但是她都一一闖過來了,有時候她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會倒下的。但是現在想起來,她也不過是一女子,以前所做的一切,很多時候也是有靳嘯寒在後面撐著。
從他在大觀寺救了她,在她還是魂體的時候給了她一個依靠,給了她棲所,在狩獵場時救了她,照顧她,還經常偷溜到饒府靜雪院中給她換藥,她鬧彆扭,他依然緊追不捨。當時的皇帝軒轅直逼著她做選擇,要麼嫁給六皇子,要麼和親花朝,是他不顧皇威,與皇上扛著,定要娶她為妻。她誤入那神鬼密林,他一個人不懼可怕的傳聞,不懼危險地進去救她。
她被固楊抓了,他本是領了令要轉道去東北山脈,但是也飛衝過去救她。他時時刻刻都將她放在心上,哪怕是兩個人分隔兩地,也恨不得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