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虞染垂了垂眸子,若是以往他是不會承認。
“不過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有一句話屬下不得不立刻說出來。”
“何事?”虞染目光一掃,輕輕的翹起腿來,不知道他究竟有何意圖?
他接著拿起聚骨扇輕輕放在唇邊,那扇子捏在手裡的感覺很熟悉。
忽然他目光一轉,那扇墜的白玉墜飾輕輕搖晃著,不錯,正是他的第一把扇子。
這時虞染的神色微微有異。
記得第一把扇子分明已被毀去,而眼前的扇子究竟是怎麼回事?
眼前是夢是幻?
但聞,周先生的語氣中帶著三分輕柔,十分肯定的說:“在下要說的便是這個妖姬姑娘根本不適合閣下,何況聞人公子也很是喜歡妖姬,而且她的命裡桃花煞氣很重,怕是你根本就爭不過聞人公子,最後怕是反受其害。”這時候,淡淡的陽光照耀在他的面容,他的臉上實在難以辨出是否有什麼笑容。
“哦?”虞染視線淡淡一落,漆黑的眸子裡漸漸浮起了煙霧,心中有一些微微的恍惚感。
打心眼裡,虞染是不喜歡旁人這樣說,甚至覺著這番話聽來有些說不出的刺耳。
聞人奕?聞人奕難道就很了得?
凝了凝眉,染公子漂亮的唇角輕輕彎起。
心裡帶著幾分鄙夷,有些不耐。
這話似乎他有種直覺對方已經說過了無數遍,但此刻卻是好像第一次說出來。
但虞染目光漂移,沉吟很久,覺著眼前一切似乎有些不真實。
前方,霧色氤氳,一片美麗的花兒綻放在湖水旁,一眼望去,美麗奪目,奼紫嫣然。
總是覺著腦海中的思緒有一些混亂,他不由呆了呆,卻是不敢多想。
看著眼前的一切,他心中有些不捨,眼下他還想與妖姬多待一會兒,更是不想聽到旁人提起聞人奕勝過自己,索性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這時,虞染抬起眸子淡淡道:“為何閣下認為我爭不過聞人奕?”
“大家都這麼說。”周先生正微微的笑著說道。
“不錯,我也是這麼覺著,染公子你還是略遜一籌。”
另一廂,陽光又沉暗了幾分,卻是又有人出現在虞染的旁側,恍若一陣清風徐徐而來,正是一個穿著漁網服飾的男子湊在他耳畔俯身,笑眯眯的輕聲道:“染公子,在下常常看到妖姬姑娘與聞人公子一起。”
周先生也道:“在下認為,妖姬姑娘應該最喜歡聞人公子那種調調。”
那穿著漁網服飾的男子笑道:“酷酷的男人自然有人迷。”
周先生撫了撫羽扇,慢慢道:“染公子既然不如聞人公子,又何必耿耿於懷?何必思念於她?”
另一個男子淡淡道:“是啊!識時務者為俊傑,還不如趁早放棄的好。”
“妖姬姑娘如此美麗,就是聞人公子也非常喜歡不是?他們二人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女人心海底針,染公子求不得便是苦,不如早日放下,早日放下。”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卻是一字一句都在打擊著虞染的信心。
虞染狹長的眸子張了張,心中微微泛起惱意,隨後眉目一轉,輕嗤一聲道:“你們兩個今日是怎麼了?我怎會不如聞人奕?你忘了本公子是做什麼的?”
穿著漁網服飾的男子正無奈的攤手一笑,“染公子還真是非常自信。”
虞染把扇子置於唇畔,眸子斜睨二人,輕“嗤”一聲道:“其實對付一個女人方法很簡單,本公子的書中曾經寫過很多的法子,如果說這個妖姬姑娘不經人事,懵懂無知,本公子可以帶她看盡世間繁華,如果這個妖姬姑娘歷經滄桑,本公子就帶她花前月下,你儂我儂;如果妖姬姑娘閱人無數,聰明睿智,本公子就表面對她若即若離,實則對她糾纏到底,讓她患得患失,處處給她驚喜。”
周先生笑道:“所以你昨日就給她做了一套白色舞服對不對?”
想起那套白色舞服,虞染揚起嘴唇,但笑不語。
他真的花費了很多的心思。
然而,穿著漁網服飾的男子卻道:“好看是好看,不過方才看到聞人公子正走來,正去了妖姬姑娘那兒的方向,染公子,千萬小心別被聞人公子給搶先不是?到時候給他人作嫁衣裳,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虞染立刻蹙起眸子,“怎不早說?”
對方低低道:“不過現在公子過去還是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