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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在。

這意味著他還有一些東西可以用來緬懷。

謹然伸出爪子,將一根草扯過來叼在嘴裡,順勢在那並不算太柔軟也並不算太寬敞的空間中倒下——當被小黑的氣味包圍的那一瞬間,窒息的感覺突然毫無徵兆地充滿整個胸腔,每一次的呼吸都像是無形的攻擊叫囂著彷彿要撕裂胸膛擠爆大腦,渾身的血液都彷彿停止了流動,邁不開步伐,叫不出聲音,唯一能感覺到自己還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是眼中絕提的眼淚和被叼在口中因為氣息不穩而微微顫抖的草根——

這太可笑也太滑稽了,謹然抬起爪子粗魯地擦了把眼淚,默默地想,明明在今天之前,他還那麼討厭小黑;每一秒無時無刻不在覺得那傢伙的舉手投足之間都有一股討人嫌的氣息;每一天睡醒第一件事就是祈禱這傢伙想不開從二十幾層的酒店窗戶飛下去還彼此一個清靜……

而現在,他卻因為小黑的死而陷入了難以言喻的悲傷之中。

就好像天天都可以看到、完全不當一回事的人有一天突然消失了,你這才發現原來生活中到處都充滿了他揮之不去的身影似的,空留下的是撲面而來的違和感,然後緊跟著,就連生活似乎都因此而變得空缺了一塊。

謹然抹了把肚皮上的毛,上面的血液已經幹掉了,他輕輕一搓就有帶著鐵鏽氣息的碎屑紛紛落下,與此同時,他聽見外面傳來“呯”的一聲輕響,是姜川將倉鼠籠子門關上的聲音;然後是姜川低聲和獸醫交談的對話聲響,聽上去好像是姜川在跟那個本地人獸醫在詢問什麼;最後,過了大概十五分鐘後,周圍暗了下來,小木屋晃了晃,謹然猜想大概是姜川已經離開了寵物醫院。

果不其然沒一會兒,機車的發動機轟隆聲響起。

響了沒多久,轟隆聲又停下。

謹然探腦袋看了看,發現姜川將機車停在路邊,車子沒有上鎖,他人徑直走到了路邊的一家精品店裡,出來的時候手裡提著個禮品袋,川將那個禮品袋隨意掛在車把手上,然後發動機的轟隆聲又響了起來。

當機車以可以增加交警叔叔業務量的速度飛出去,謹然不怎麼驚訝地發現自己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習慣了姜川的午夜狂飆模式——只不過這一次,車子開了很久也沒回到影視基地,期間謹然哭累了渾渾噩噩地睡了一會兒,睜開眼睛時候發現木屋還在機車發動機的影響下輕微顫抖著……

他好奇地探出腦袋去看了看,這才發現姜川將機車在大晚上的開上了一條盤山公路。

盤山公路。

謹然:“……”

大半夜的,這是要去哪?心情不好來飆車?

此時他們大概已經快要到達山頂,因為當謹然放眼望去,發現在他們的身後是低於視覺水平線的h市夜景,正是華燈初上,城市的燈光霓虹燈形成一條好看的光帶,猶如墜落在夜裡銀河的繁星點點。

山上的風很冷,謹然被凍的渾身哆嗦,當姜川將車子停在山頂時,謹然正默默地將草料拽出來往自己的身上裹——同時他忍不住回頭望了望——當看見身後彷彿完全俯瞰到整個h市的夜景時,謹然都被驚呆了:他來過h市數都數不清的次數,甚至在踏入影視圈的前幾年他幾乎要在這個城市落地生根,但是他從來不知道,原來h市也可以有一座這麼高的山,在山頂,可以看見這麼棒的夜景。

當披著草皮的倉鼠幾乎要被眼前璀璨光迷的夜景分散了注意力,卻在這個時候,它聽見自己的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愣了愣回過頭去,藉著車燈的光芒,他看見姜川從那個掛在機車把手上的禮品袋裡掏出了個小小的木盒,然後將它翻轉過來,直接將裡面大概是項鍊之類的飾品倒在了地上。

謹然:“?”

謹然不明所以的注視中,姜川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了個透明的密封袋,在看清楚密封袋裡裝著的東西時,謹然一陣暈眩下意識地抱緊了懷中的草料——袋子裡的小黑已經被處理得很乾淨,身上毛髮上的血液被小心翼翼地擦乾淨了,肚子也很好地縫合了起來,它閉著眼,就好像在安祥地睡覺。

姜川將它拿出來,小心翼翼地放進那個空出來的裝飾品的木盒裡,木盒蓋上後,姜川找來枯樹枝在山頂某個應該是看夜景最棒的角落挖了個坑,然後小心翼翼地將木盒端端正正地放進坑中——做完這一系列動作後,男人卻並不急著將倉鼠埋起來,而是轉過頭,將謹然從籠子裡抓出來放在自己的腿上,撓了撓他的下巴,男人又點燃了一隻眼叼在嘴邊,將謹然放到了那個小小的土坑裡,用叼著煙顯得特別含糊的聲音說:“以後就見不到了,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