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韓鏈。”提鞭的女子隨後說道。
傅珺點了點頭,笑道:“兩位,我其實並無它意,就是想過去看一眼屍身。此女死得奇詭,又是因我之故,我總要過去檢視一番。”
秦劍與韓鏈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出了幾分怪異。
從事件發生到現在,這裡的一眾女子皆嚇得渾身發抖,唯獨這位郡主娘娘神色自若,事件發生後立刻做出了妥善安排,此時又想要去檢視屍身。
這樣的貴女,她們還真是頭一次見。
只是,孟淵給她們下的命令便是保護傅珺的安全,不可使之置身險地。因此,兩個人雖心下詫異,卻仍是護在傅珺身前,擋住了她前行的方向。
傅珺十分之無可奈何。
她知道這兩人乃是職責所限,她們並沒做錯。自己雖可擺出郡主的身份強行過去,只此種行徑終究有違傅珺的本性。
她轉眸向旁看了看,只見涉江等人雖未言語,但看過來的眼神卻皆帶著幾分求懇之意。
傅珺忍不住長嘆了一聲,道:“罷了,我不過去了。”說罷她又擺了擺衣袖,語氣裡有著淡淡的落寞,“也免得你們為難。”
秦劍與韓鏈對視一眼,雙雙單膝點地,秦劍沉聲道:“屬下等不敢。屬下等奉命保護郡主。那丫鬟死狀詭異,屬下恐屍毒傷及娘娘,故此阻攔。屬下等失禮在先,請娘娘見諒。”
傅珺當然知道她們也是一腔好意,只是眼前有案件卻破不得,終令人有些意興闌珊,她揮了揮手,懶懶地道:“起來罷,我知道你們也是奉命行事。”
秦劍與韓鏈便皆起了身,仍是雙雙護衛在傅珺身側。
沒過多久。孟淵便帶人趕了過來。
“你可還好?”一俟望見那道玄衣茜裙的纖秀身影。孟淵便立刻大步上前,一把拉住傅珺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她,眸中滿是關切與擔憂。
“無事。虛驚一場。”傅珺任由他拉著她的手。語聲柔和。
秦劍與韓鏈早已單膝跪地請罪:“屬下該死,沒有保護好娘娘。”
孟淵渾身的氣息立刻變得冰冷,兩道長眉低低地壓在眉弓上。眸中一片冷意:“說,這是怎麼回事?”
他一面問話,一面又將掌中的那隻柔荑握得緊了一些,感覺到在他微溼的掌心裡,那隻柔軟的手亦安慰地回握了他一下。
方才聽到楚刃送來的訊息,孟淵幾乎連心跳都停止了。
傅珺在溫國公府遇險,這簡直是不可想象的事。孟淵初時以為是逆王餘孽追到了國公府,及至後來聽說只是一個行跡可疑的丫鬟突然自戧,傅珺並未受波及,他的呼吸才又恢復了正常。
此際,握著那隻柔若無骨的纖手,他又急又快的心跳漸漸平緩了許多。
“稟告主子,屬下等暗中護衛娘娘出了白樺林……”
“且慢。”秦劍方說到這裡,孟淵便驀地打斷了她。
他轉首望著傅珺,淬冰般的眸子裡滿是細碎的柔光:“你先回去可好?”他身上的冷意此時早散了個乾淨,語聲溫和,一面說著話,一面便抬手理了理傅珺微有些散亂的髮鬢,動作十分自然,“此間之事便交由我來處置,你自去陪老太太。”
傅珺有些猶豫。
她是此案的第一證人,那個丫鬟的死從某種程度而言亦是因她之故,她直覺此案不簡單,很可能會有相關人士前來問話。她還想著留下來參與案情調查呢,實在不想就此離開。
見傅珺的一雙清眸凝望了過來,素昔冷冽的眼波此時卻變得格外熱切,孟淵自是知曉她的想法,只是他想得卻又更深了一層。
他上前一步沉聲道:“此事,怕是與國公爺有關。”
傅珺怔得一刻,旋即便醒悟了過來。
的確,那個詭異的丫鬟是從孟鑄的外書房出來的。無論她做了些什麼,肯定與孟鑄脫不開關係。若單單是孟淵接手此案,傅珺自可放心參與,然若是溫國公的事,她卻不好多作置喙了。
身為兒媳婦,如何去管老公公的事?
傅珺覺得遺憾極了。
“好吧,那我先回去。”她有些不情不願地道。然終究有些不放心,探手將孟淵拉到身前輕聲,踮了腳在他耳邊輕語道:“那你叫楚刃隨時通報案情予我,好不好?”
孟淵無奈地笑了笑,眸光細碎如月華傾瀉:“依你便是。”他說道,低沉的語聲猶帶斜陽音色,
傅珺這才放了心,鬆開了孟淵的手回身找人。
涉江等人早就退到十步開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