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儘速將宮人全部撤換,以防逆王餘孽作亂。”
劉筠毫不在意地一擺手,怡然笑道:“頻動干戈,未必有益啊。逆王當年精銳悉起,殘黨已然無力,掀不起什麼風浪來,若此時動手反倒打草驚蛇,再者說,就算將宮人全部撤換,又焉知不會再混進新的釘子來?”說到這裡他像是想起了什麼,又問:“此事你可按朕的安排佈置下去了?”
何靖邊肅聲道:“稟陛下,臣已按陛下旨意,將與此事相關人等皆調至尚林局與尚衣局這兩處,嚴密監視,只這些人最近並無動作。”
劉筠點了點頭,復又將目光投向殿外深邃的夜空,良久後方又問道:“除此之外,可還有與神秘組織相關的別的訊息?”
何靖邊躬了躬身,道:“稟陛下,臣等雖未查到關於這組織之事,卻收到了另一條重要的訊息。”說到這裡他的聲音壓低了一些:“雲南那一帶,最近發現了蕭紅珠的蹤影。”
“哦?”劉筠立刻坐直了身子,目光變得格外銳利:“訊息可確實?”
“訊息確實。”何靖邊道,語聲越見低沉,“此女極狡,我們方一動作她便又藏匿了起來,臣已叫人盯住了各條交通要道,務要將之活捉。”
“此事可緩。”劉筠淡聲道,神情十分篤定,“那個神秘的組織,說不得便著落在蕭氏身上。”
第675章
何靖邊愣了一會,驀地倒吸了一口冷氣,失聲道:“原來如此。”說罷方覺自己失態,忙請罪:“臣御前失儀,望陛下恕罪。”
劉筠笑了笑道:“無罪。”
何靖邊直起身來,面上已是含了幾分笑意:“陛下真是明見千里。如此一來,那神秘組織不日便要露出馬腳來了。”
劉筠淡笑不語。
蕭紅珠因參與丙申之變,潛逃之後便再沒回過契汗。
大漢朝劉筠登基,溫重執掌西北兵權,西北兵力驟然強盛。反觀契汗國,最近的日子卻並不好過,契汗老皇帝忽得重病,新近冊立的太子根蕭常遠根基未穩,國內局勢相當動盪。
此等形勢下,蕭紅珠自是腹背受敵。蕭常遠一向與之不和,此時便給自己這個彪悍的妹妹安上了一個謀逆的罪名,如今蕭紅珠已成喪家之犬,四處逃竄,之前是在交趾國,現下又潛入了大漢。
勢單力薄的蕭紅珠若想自保,便需要尋求合作物件,當初同為劉競效力的神秘組織便是她此際唯一的退路。劉筠相信,用不了多久,蕭紅珠一定會潛回金陵,與這個神秘的組織進行接觸。
只要將口袋開得大一些,劉筠有極大把握將這個神秘組織一網打盡,還大漢朝一片宇內昇平。
望向殿外黑沉沉的夜色,他的眼神在這一刻變得格外清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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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秋之後,秋老虎攜著盛夏的餘威。在金陵城又肆虐了十餘日,直至八月中旬,一場突降的大雨才將暑熱盡皆洗去。
漫長的夏天終於過去了。隨著一陣緊似一陣的西風漸次卷落了黃葉,金陵城中的各府貴人們,亦一撥撥地回到了府中。
離開溫國公府多時的吳晚,亦隨著這陣回城大潮一併回來了。
“……喲,瞧瞧這小臉兒,可真是有紅似白的,可見養得極好呢。”素心館中,裴氏拉著吳晚的手上下端詳著。臉上滿是慈祥的笑意。
“媳婦也是這麼覺著的呢。”吳氏笑道。眼角餘光不經意地瞥過傅珺,笑意便又深了兩分,“這孩子說是去養病,卻養出了十分的好顏色。真真叫人看了挪不開眼去。可惜選秀報了病。若不然定會雀屏中選、一步登天。”
吳晚的臉上浮起一層薄紅。含羞垂首不語。
裴氏的笑容卻淡了一些,鬆開了拉著吳晚的手,轉而去端桌上的茶盞。
選秀的事情她並不願人提及。吳氏卻哪壺不開提哪壺。
吳氏卻根本沒見注意到裴氏的臉色,兀自對吳晚笑道:“如今你身子也大好了,天氣又涼了下來,我瞧你還是在我們這兒住著吧,旁的事待天暖了再說。”
她一面說著,一面便向裴氏那裡掃了一眼。
裴氏的眼神微微一閃。
過了片刻,她便擱下了茶盞,面上的笑容又變得十分歡喜:“這便好,你且住著就是,我們府裡別的沒有,空屋子倒有兩間,且我素常也想找人說說話兒,你只管住著,過兩年我再替你尋一門好親事。”
這話說得吳晚越發抬不起頭來,紅著臉坐在那裡十分無措。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