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牆上方臘的東路軍都指揮使範訥面色沉重的看著外面的賊兵憂心忡忡的道。
“這該死的賊兵,禍害江南之後,竟然建立了這麼一支精兵,大帥被阻與宣州,我們又被圍困在這裡,只怕凶多吉少了。”
東路軍大將張淑芳死後,副將軍劉鎮便自動接過指揮大權,只是原本雄心勃勃的大軍如今卻是境況悽慘。
劉鎮看到賊兵的陣容之後,轉頭向城內看去,城牆上下,傳令兵騎馬飛奔,各色旗幟到處飛舞,充耳盡是各級軍官的指揮呼喝,還沒有來得及計程車卒們拿著武器、抬著防守器械順著馬道奔跑趕往戰鬥位置,只是無論怎麼防守,這些曾經嘯聚西北的精銳西軍身上都是傷痕,面色憔悴。
看到這裡,劉鎮心中越發擔憂,這望亭城太小了,城池又常年失修,根本無法堅守,城破只是時間問題,一旦城破了,自己從西北帶出的兄弟只怕就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大將軍,讓一部分兄弟就去求吳王發兵。”
“吳王?”
劉鎮目光收回,盯著面前的範訥,略有些疑惑和不滿道:“吳王雖被封親王,可是兵馬才多少,攻破揚州的賊兵,只怕也是那些賊兵長途遠征,實力衰弱,被吳王撿了一個便宜。他的兵馬濟得什麼事。”
“大將軍,軍中雖然傳言吳王懦弱,攻破揚州乃是僥倖,可是如今只有吳王才抽出兵馬來援,不管吳王得兵馬是否強壯,只要讓他們來和賊兵死戰,我們就可以逃脫,而去賊兵發現來源者是大宋皇族,必然會放棄圍觀我們,這乃是李代桃僵之計。”
“李代桃僵之計雖好,可是如今賊兵團團圍住望亭城,哨騎根本出不去,如何施展。”
劉鎮沉吟了下,對這個法子也是贊同,只是看著城外密密麻麻的大軍,不由嘆了口氣。
“城破了!城破了!”
就在這個時候,南城牆上傳來陣陣驚呼聲。
“大將軍,擋不住了,立刻突圍吧,讓一部分兄弟護著將軍立刻撤退!”
範訥面色大變,再也沒有之前的穩重,直接吼道,而劉鎮也立刻做出決斷,呼喝著左右親衛,直接上馬朝著遠處逃遁而去。
“打出旗語,從北門突圍出去!”
劉鎮在馬上對著一個親衛呼喝著,大纛晃動起來,城內的大軍一時間更加倉皇的朝著西門湧去,瞬間兵敗如山倒,原本有秩序抵抗的勝捷軍變成了倉惶敗逃得潰兵。
劉鎮帶著自家親衛和眾多精銳士兵從北門撞入了賊兵大軍中,一瞬間穿插而過,這也是北門賊兵少,畢竟圍城講求圍三缺一,而且大量的將領緊跟著劉鎮,他們的親衛都是精銳中的精銳,一瞬間便遠遁而去。
“多少兄弟跟了上來?”
走到安全的地方後,劉鎮對著身後眾將問道。
“大將軍,數萬兄弟只跟上了千多人。賊兵正在後面尾椎絞殺;我們快走吧,不能再停留了,否則必死無疑。”
範訥面色全都是驚慌失措的表情,四周的兵將也是一副肝膽俱裂的恐怖狀。
“咚!咚!咚!”
正在這個時候,大地忽然發出悶雷一般的震盪,彷彿天塌地陷。
“不好,賊兵的騎兵追來了。”
聽到這悶雷聲,眾人頓時面如死灰,這種震動聲,必然是千軍萬馬的騎兵,區區數千膽氣俱喪的敗兵,根本擋不住這些騎兵,唯一能做的似乎只有受死。
“大將軍,不對,是前面,是北方傳來的震動聲。”
震盪越來越近的時候,一些兵將看著北方面色蒼白的說道,一時間,有人持著武器,準備拼死一搏,在臨死前拉幾個人,有人面色倉皇,只想著怎麼才能給逃跑,有的人則面色死灰,無論哪一種,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著北方。
在眾人的目光中,前方出現了一兩個全身盔甲,裝備齊全的騎兵,隨後兩三個,緊接著越來越多,不久之後,成千上萬的騎兵就好像從地上一下子跳出來,出現在眾人面前。
看到這些渾身鎧甲,手持長刀,面帶猙獰面甲,只留一雙黑黝黝眼睛,宛如魔神一般的騎兵的時候,劉鎮等人瞬間蒼白,如墜冰窟,所有的血勇在這一刻被恐懼所取代,沒有一個人生出抵抗之心。
“將軍,吾等死矣!”
範訥看著劉鎮,長聲嘆道。
當這千軍萬馬的騎兵越來越近的時候,眾人看得一面明黃的大旗,上面寫斗大個“趙”字。
等他們看清旗幟的時候,萬馬奔騰、鋪天蓋地的大軍瞬間將他們掩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