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齊軍則以逸待勞,居高臨下,不止視線良好,可從容掌控全域性,且居高臨下,射程更遠。
對射一個時辰之後,南昭軍的弓箭手傷亡殆盡,北齊軍只傷亡百餘人,幾乎是零損傷!
南昭的騎兵扔下一萬弓箭手狼狽衝出山谷,抵達對面谷口時,才發現那邊也被堵住,成了甕中之鱉,只得掉轉頭來,硬著頭皮向著山坡上發起了強攻,最終五萬人馬,盡歿於此!
訊息傳出,士氣高漲,舉國歡騰。
沉寂了許久的京城更是一片沸騰,朝堂上終日惴惴不安的大臣們,也都長吁了一口氣,人人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之前,所有對穆王府的質疑聲全部銷聲匿跡,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讚譽之詞。
“整個臨安,幾乎人人都在議論世子爺偷襲天馬水寨,火燒浮橋,摧毀數十輛投石車;以及夏風在葫蘆谷巧設伏兵,以少勝多,全殲南昭五萬兵馬的事蹟呢!”白芨一臉驕傲。
紫蘇輕哼一聲,不屑地道:“聶先生說了,葫蘆谷大勝,其實是世子爺的主意,倒是便宜夏風了~”
杜蘅抿著嘴微笑,不置一詞。
“咱們世子爺不差那點功勞。”白蘞眯著眼睛,笑著道:“只要那些人不再昩著良心,把叛國的罪名往穆王府身上安,那就阿彌陀佛了!”
“哼!”紫蘇拳頭一握:“他敢!看我不揍得他滿地找牙!”
幾個丫頭轟地笑了起來。
白薇拿著一張名貼笑盈盈地走了進來:“小姐,永通錢莊的劉掌櫃求見。”
杜蘅微感詫異:“他來做什麼?”
“還用問?”紫蘇笑嘻嘻地道:“一準是來道賀,拍東家馬屁的唄!”
報捷的奏摺上,夏風很明確地奏到,是蕭絕一手策劃並且主導了葫蘆谷大捷,他只是配合蕭絕,打了個漂亮的伏擊戰而已,首功應該歸蕭絕。
蕭絕則稱,他只是出了個主意,仗主要還是靠夏風和將士去打,沒有夏風的臨場指揮,也不可能勝得如此漂亮,他不敢居功。
見兩人勝而不驕,互相推讓軍功,太康帝龍心大悅,連病也好了大半。一道聖旨下去,兩人都升了一級,另賞金銀無數。
每天登門道賀的官員,幾乎把穆王府的門檻都踏破了,與之前門前冷落的情形成了鮮明對比。
“別胡說!”杜蘅輕斥。
“小人劉宜彬,見過世子妃~”
“不必多禮,快請起。紫蘇,給劉大掌櫃看座。”
“多謝世子妃。”劉宜彬垂著手道:“小人有要事稟告,還是站著回話的好。”
“哦,”杜蘅微一挑眉,也不勉強:“何事?”
“這……”劉宜彬眼睛瞄著紫蘇,顯出遲疑之態。
紫蘇立刻喝道:“枉你活了一把年紀,連最起碼的規矩都不懂了嗎?”
杜蘅笑了笑,道:“無妨,你先下去。”
紫蘇有些不情願,可杜蘅開了口,她勢必不能當著外人的面駁了她的面子,只能狠狠瞪了劉宜彬一眼,悻悻然退了出去。
將門窗大敞,讓所有人都退到院子裡站著。
這樣,站在外面的人能看到屋裡的動靜,不怕他耍花樣;同時又聽不到裡面的談話內容,不致令談話內容外洩。
“實不相瞞~”花廳裡,劉宜彬肅了容,拱手衝杜蘅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禮:“小人收到大東家密令,要小人交出錢莊印鑑。所以……”
“哦?”杜蘅把玩著手中茶盞,唇邊一抹笑容頗為玩味:“我記得,二年前,劉大掌櫃親口告訴我,我是永通錢莊的大東家。怎麼,現在突然又冒出一個大東家來?”
劉宜彬臉上一紅:“小人失言。應該是老東家才是。”
“嗯~”杜蘅心中一動,面上不動聲色:“不知這位老東家……”
說到這裡,她頓住話頭,只冷冷地盯著他的眼睛。
劉宜彬下意識地低頭,避過她的視線:“正是大小姐的外祖,顧洐之,顧老爺子。”
杜蘅心臟劇烈跳動,聲音忍不住拔高:“外祖,他老人家來臨安了嗎?”
“不是,只是來了密函。”劉宜彬搖頭,遲疑一下,小心翼翼地從懷裡摸出一張紙條,雙手恭敬地呈上:“大小姐請看,是老爺子親筆書寫的密函。”
顧洐之的筆跡,杜蘅自然瞭然如胸,只一眼就辯認出確實是顧洐之親筆。
蕭絕曾跟她說過,顧洐之沒死,然而乍然見到親人的字跡,得到他還活在世上的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