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敢說隨意打殺奴才。你算個什麼東西,敢如此囂張跋扈!”
小薊眼尖,已認出其中一個嬤嬤,一張方正的國字臉,面無表情,是府裡的教養嬤嬤,郭嬤嬤。負責幾位小姐,少爺的規矩禮儀,最是端嚴方正。
“四,四小姐~”小薊顫顫兢兢,曲膝請安。
“滾!”上來一粗壯的僕婦,隨手一扒拉,小薊就被她推得連退了幾大步,撲通一聲,跌了個四腳朝天。
杜荇大怒:“夏雪,你什麼意思?”
夏雪眉一揚:“郭嬤嬤,姨娘喚小姐的閨名,該怎麼罰?”
“姨娘是奴,小姐是主。奴才喚小姐的名字,這是大不敬!”郭嬤嬤臉冷冷道:“按規矩,掌嘴十下。”
“四小姐!”大薊一聽急了,跪地求道:“我們小姐……”
夏雪杏眼一瞪:“她算哪門子的小姐?別汙了小姐的名份!”
“你……”杜荇氣得直打顫。
小薊撲上去,捂住了她的嘴,惶恐地低語:“好漢不吃眼前虧,四小姐有備而來,咱們還是忍忍吧!”
大薊立即改口:“杜姨娘初來乍到,不懂侯府規矩,求嬤嬤念在姨娘初犯,又是無心之過的份上,饒了姨娘這一回。”
“初來乍到?”夏雪柳眉一揚,冷笑:“侯府家規,凡新人進門,第一件事就是學習規矩!杜姨娘進門都一個月了,連起碼的規矩都沒學會,眼裡究竟有沒有侯府?有沒有把學規矩當成一回事?”
一個眼色過去,上來幾個粗壯的僕婦,一個把小薊拉開,另一個架起杜荇的胳膊。
杜荇見勢不妙,奮力掙扎,大聲道:“我是小侯爺的姨娘,就算有什麼錯,也該是小侯爺罰……”郭嬤嬤板著臉,尖著嗓子道:“就算小侯爺,若是犯了錯,老身稟了侯夫人,一樣可罰!莫說教訓你一個不敬主子的姨娘了!朱嫂,給我打!”
她一聲令下,朱嫂袖子一挽,左右開弓,狠狠扇起了耳光。
郭嬤嬤面無表情地報數:“一,二,三……十!”
可憐杜荇細皮嫩肉,哪經得如此摧殘?
十個耳光扇下來,一張臉早已是皮開肉綻,血肉模糊,連牙也掉了一顆,腫得不成樣子。
“我問你,她為什麼殺你?”夏雪杏眼圓瞠,逼問大薊。
大薊擠了笑出來:“是奴婢做錯了事,姨娘一時生氣,這才罵了兩句。”
事情偏就是這麼巧,廚房裡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會子把午飯送了過來。
一見院子裡杵著這麼多人,登時就是一愣,上前請了個安:“喲,四小姐今兒怎麼有空上望春閣來坐坐?”
夏雪冷哼一聲:“這個時候,你來做什麼!”
那僕婦也是個機靈的,得到訊息,知道夏風受了杜荇連累,失了聖寵,受了皇上猜忌。
估量著四姑娘定然是氣不過,帶了人過來羞辱杜荇的。
她眼珠一轉,睜起眼睛說起了瞎話:“四小姐有所不知。咱們這個杜姨娘,是個金貴的主。好好的飯菜,硬說吃不下,非得頤指氣使地讓給她單做。你說,府裡上上下下那麼多人,正經的主子還伺侍不過來呢,哪有時間單獨給她做?可她倒好,打發貼身的丫環到廚房來發大小姐脾氣,耍威風!也不曉得仗的是誰的勢?鬧得孔大娘沒有辦法,只好擱下正事,專門替她做了一桌子菜,打發了小人送過來。”
她顛倒黑白,噼裡啪啦這一通說。
杜荇氣得倒仰。
大薊悲憤莫名:“你,你含血噴人!”
夏雪看著籃子裡的菜色,何嘗不明白她在信口開河?
她正愁揪不住杜荇的辮子,這僕婦一通胡說,正好給了她藉口。
冷笑一聲:“果然是隻母蝗蟲!三哥連官位都快保不住了,她還只惦記著吃!”
抄起一盤菜,不由分說直接往她頭頂上一倒:“吃,我讓你吃!”
幸得冬天天冷,廚房到望春閣又有些距離,菜用籃子裝著又沒放進食盒裡,提到這裡,已冷了大半。
但是那湯汁,菜葉,肉沫……就這麼順著她的臉流下來,紅紅綠綠,黃黃白白,煞為可觀!
杜荇哪裡想到,堂堂侯府的嫡小姐,發起怒來,竟會行此市井潑婦之事?
頓時錯愕萬分,驚愣當場!
夏雪即開了頭,餘下的事,自然有人做。
早有那機靈的,飛奔著去了廚房,拿了筐雞蛋,爛白菜幫子過來。
對著杜荇,不由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