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頓足,提高了聲音道:“紫蘇,給七爺擺飯。”
何嬸很快重新整治了酒菜送到院中,兩人隔著一扇窗戶,各自落座,看著有些詭異,氣氛卻是說不出的融洽。
蕭絕一則是連續趕路消耗了大量體力,真的餓得狠了;二是與杜蘅久別重逢,心情舒暢,是以胃口大開。
杜蘅吃得很少,看他大快朵頤,頃刻間把一桌子菜幾乎全掃進胃裡,一迭聲地道:“慢些,也沒有人跟你搶。餓得久了,不宜吃多,一會胃該撐壞了!”
蕭絕埋頭苦吃,百忙中豎起一根大挴指:“宋嬸這手藝,實在是太棒了!趕明成了親,別的都不需帶,宋嬸一定要帶過去。”
杜蘅臉一紅,忙把話題岔開:“這一路上,難道沒有人照顧飲食嗎?怎地餓成這樣!”
“旁人照顧得再好,哪有自個的媳婦貼心?”蕭絕笑嘻嘻。
“……”
蕭絕忽地將筷子往桌上一擱:“不行!”
“怎麼啦?”杜蘅唬了一跳:“可是菜裡有砂子,硌著牙了?”
“這麼溫柔嫻慧,乖巧體貼,聰明伶俐的媳婦,放在外面實在太危險了!小爺得趕緊稟明瞭皇上,把你娶回家!省得那些亂七八糟的人,成天圍著你轉!”蕭絕半是玩笑半認真地道。
杜蘅立刻閉緊了嘴巴,不吭聲了。
這人,最會胡攪蠻纏,任何話到他嘴裡,都有本事跟婚事掛上鉤!
蕭絕見她不接茬,心裡微微有些失望。
不過不要緊,離她除服還有一年時間,只要鍥而不捨地軟磨硬泡下去,終有讓頑石點頭的那一天!
他風捲殘雲地吃完飯,把碗一擱,捧著杯熱茶,翹著兩條長腿,慢條斯理地跟她說些一路上的見聞。
杜蘅見他總算不再揪著婚事不放,悄悄鬆了口氣:“初七呢,怎沒跟你一塊回?”
“她呀,在別院裡守著她的寶貝疙瘩呢!”蕭絕心情愉悅,彎唇而笑。
“你呀,”杜蘅忍不住嘆氣:“一天到晚變著法子捉弄她,什麼時候才長大!”
蕭絕不懷好意地瞧著她:“長到多大才算大?”
杜蘅不察:“看你做事,有時挺老成硬朗,有時卻比初七還象個孩子……”
說到一半,忽地省悟,驀然飛紅了臉,再說不下去。
蕭絕目光灼灼,嘴角噙著一抹壞笑:“放心,小爺該硬的時候一定會硬,絕不會教你失望就是。”
杜蘅羞惱成怒,啪地一下關了窗子。
蕭絕哈哈大笑:“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
等出了楊柳院,臉上笑容漸漸隱去,大步流星地回了閱微堂:“南宮宸這小子不知死活,竟敢乘小爺不在京裡,跑來撬牆角。看爺整不死他!”
敢打阿蘅的主意,別說門,窗都沒有!
魅影很明智地繞開雷點,恭敬地道:“爺,既然已回了京,王府那邊,是不是也該報備一聲?省得王妃提心吊膽的。”蕭絕無可無不可地道:“那就打發人去說一聲。”
“爺,”魅影不贊同地道:“您還是親自去一趟的好。”
不等蕭絕說話,徑自道:“父子之間哪有隔夜仇?何況當年的事,王爺頂多是個大意失察之責,又不是有意拋棄了您。這些年來,他受的折磨比爺只多不少。好不容易一家團聚,死揪著過去不放有何好處?”
“哼!”蕭絕冷哼一聲:“他掌著神機營,自個的兒子走丟,居然找不回來,騙鬼呢?”
當年的事,一定有蹊蹺!
不是皇帝的主意,就是兩個老傢伙合謀的結果。
但不管是誰的主意,蕭乾不可能完全不知情。
否則,何以早不找到,晚不找到,偏偏顧老爺子一死,就把他給找到了?
只可憐了母妃倒是真的,這麼多年一直矇在鼓裡,日日承受喪子之痛的折磨!
這事的確解釋不通,魅影默了半晌,勸道:“就算為二小姐著想,爺也該早些跟王爺和好才是。否則,她嫁進蕭家,夾在你們父子中間,日日看你們的臉色,日子怎麼過?”
“他敢?”蕭絕怒道:“他有什麼資格給阿蘅臉色瞧?惹火了我,一拍兩散!小爺帶著阿蘅搬出來住,才不受他的鳥氣!”
魅影撇了撇嘴:“想得倒美!我敢用項上人頭擔保,二小姐絕對不會同意您這麼做!到時,只怕是您一個人被趕出來,孤苦零丁,流落街頭。”
“放屁!”蕭絕氣得抬腳就踹:“她是我媳婦,敢不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