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內疚恐怕會淹沒自己的。看著雪內疚的眼神；寒又說了一句衝擊雪內心的話：“沒事；我們還在；不是麼。”是啊；這話說完，雪的心似乎也明朗了些。“嗯，好；你休息一會吧；到了我喊你。”雪充滿關切地回答著。

醫院；寒的傷口沒有縫；醫生說，用不著縫；注意消毒；修養幾天；補補就沒什麼事了。聽著這樣的話，雪的心終於安了。

天空的星星閃著光芒；他們也在司機的幫助下找到住處。還是老樣子，一間房兩張床；只是寒的日記；還有寒的工作都要雪幫忙完成了。寒用他的耳麥說著韓語；單手完成著他的工作；雪也幫他用英文翻譯了整個車禍的過程，萬幸有驚無險。

工作完成後，寒把膝上型電腦開啟到特殊的一頁；那是一張以白雪為背景的照片，照片中的女孩用一雙憂鬱的眸子看著這個世界；她就是那個女孩。

“你能理解這種感情麼？”寒向雪的方向望去。

“理解；而且心疼。”雪如實回答。

“謝謝；你是這麼多年來；我第一個願意開口訴說此事的人，真的謝謝。”寒說出了多年來沒有說出的話。

“謝謝；也謝謝你的信任。”雪用感激的口氣跟寒說著真誠的話。

“睡吧，晚安；好夢。”寒輕輕地跟雪道著晚安。

“晚安。”雪回著。

天邊最後一顆星星終於露出了久違的笑臉；鑲嵌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光芒格外耀眼。

？？？？？？？？？？？？？？？？？？？　十一、人間天堂

數次醒來，數次翻身，這樣的動作雪不知道自己一個晚上重複了多少遍，黑眼圈，高原紅，在一張臉上分外明顯。而寒則有些擔心，擔心雪因為自己的傷而內疚，擔心雪因為自己的緣故而無法適從，這樣的感受，在兩個人中間蔓延，有七分奇怪，三分尷尬，或許這是個開始，或許是個……一切都是未知的。

在最接近天堂的地方，和愛情告別（12）

車禍中，他們把相機拿出來拍車窗外的風景，沒有來得及收進包中，都有不同程度的破損，寒的相機被甩到了車窗上，和玻璃撞擊的後果是相機的鏡頭摔壞了。雪的相機更摻，在剎車響起後，車身向自己坐的位置傾斜中撞到了玻璃上，玻璃碎了，相機也沒辦法拍照了。

記得有人這樣說過：只有到了林芝，你才知道西藏原來真的是天外有天。　尼洋河谷的富饒，雅魯藏布江的蜿蜒壯麗，南迦巴瓦峰的神秘，鬱鬱蔥蔥的森林，成群的犛牛，廣袤的草地，雲蒸霧繞之下，或許用人間天堂來形容最恰當不過了，難怪在很多書上都有仙境之說。

和心儀的人一起面對雅魯藏布江，一起用驚心動魄的敘述來解釋大自然的魅力，一起品嚐尼洋河中那種長不過五寸，有著鯰魚一樣扁頭並帶須的無鱗魚，在大自然看來，那就是一種原始的幸福。

在見到那種渾身都是巖青苔的綠色，只有肚子是白的魚時，寒說，如果他看的是活魚，他一定捨不得吃，因為他喜歡魚自由自在地遊蕩在屬於它們的家裡。原始的鮮美是人人都愛的，但似乎對於動物的保護，我們在某種程度而言比他們差了很多。他說如果有機會，他會來這裡做一個環保志願者。

是啊，我們在愛上味道的同時，對環保的概念似乎早就拋之九霄雲外了。眼前的寒有著比我們還要對環境負責的心態，這是我們所慚愧的。雪對寒的印象又深了一些。

寒開玩笑地說：“西藏就是美，美的氧氣都不好意思呆在這裡，害得他們老是上氣不接下氣。”

四天的停留，除了感嘆著大自然的壯美之外，他們之間還有一種共同的感觸：林芝是一個仙人國，他和她頭頂藍天，背靠青山，面朝碧水，能夠“隱於野”該有多好啊！

在神奇的自然風光下，寒的傷似乎恢復的速度也快了許多。他躊躇著，猶豫著，也擔心著，那種全然的無力感湧上心頭。或許他該對雪表白些什麼，不能僅僅依靠默契和眼神。明天一早就要回到拉薩了，不是麼。

“雪兒。我有話想跟你說。”寒用一種非常正式的口吻告訴雪。

“好。”正在收拾行囊的雪放下手上的一切，看著寒。

“是……”

說不出口。這樣的告白，他怕雪接受不了，這樣的告白，他擔心雪會笑著跟他說，這是玩笑。他又擔心，雪會聯想到車禍中他的傷而內疚。但是，如果不表達出來，那或許就是遺憾。他怕這樣的遺憾！這樣的遺憾他已經有了一次。

“我想，我是喜歡上你了。”寒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