綢衣站在一旁。任玄青給自己穿好衣服,司寒月披著半乾的長髮走了出去。
玄玉和玄青跟在主子的身後心中忐忑不安,主子從回到玉寒山莊後就一直一言不發,眼神是他們看不懂的暈光。主子今天的怒火是他們從未見過的,哪怕是皇上遇刺那天,主子的怒火也不像今日那樣深埋在體內。如果主子把怒氣發出來他們還不害怕,而此時異常沈靜的主子卻讓他們覺得心驚。如今太子殿下和王爺又中了凝玉…他們不敢再往下想了,此時玄玉和玄青萬分希望皇上能在這裡。
“如何?”走進司嵐夏和司錦霜的房間,司寒月淡淡地問到。
“殿下……”豔姬忙恭敬地低身行禮,聲音有些不穩,“大師留下的藥是‘百玉膏’,是世間難求的傷藥,但卻無法解凝玉的毒。”豔姬把床邊的位置讓了出來,神色帶著微微的驚慌。看著這樣的豔姬,夜皺了皺眉,上前從身後給豔姬輸入一股內力,這個女人不能害怕主子!
“拿半碗清水來。”司寒月走到床邊坐了下來,仔細地看著司嵐夏和司錦霜,而對方看著他的眼神充滿了擔憂。
“主子。”劉暮陽把裝著清水的碗送到主子的身旁。
司寒月隨即接了過來放在了床頭的矮几上:“你們都出去,沒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進入。”
“主子!”玄玉等人不安地喚到。無風嚴肅地看著司寒月,然後走到司寒月的身旁:“你要做什麼?”這人有些不對勁。
“出去。”司寒月淡漠地重複到,見眾人皆無離去之意,他回頭看了過去,“別考驗我的耐心,都出去!誰若是膽敢私自進來,我就讓他體驗一番煉獄的滋味。”
“主子!”玄青跪了下來,有些悲哀地說到,“太子殿下和王爺已經……,如果主子您再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皇上…會受不住的!主子!請千萬不要做出傷害您身子的事,請主子想想皇上!”
“主子!”其他的人也跪了下來,這樣的主子讓他們心慌。
“殿下,太子殿下和王爺是心甘情願為殿下您涉險的,請殿下莫要辜負兩位殿下對您的愛護之情。”想起日前光戒他們預言之事,無風也漸漸不安起來。
“我的話你們都沒聽到麼?”司寒月的聲音冷了下來,“不要讓我說第三遍!”房中的人看著已經有些寒意的人,知道這人心意已決,頓了頓,然後默默地退了出去。
…………
“夜…我有種不詳的預感…”房外的劉暮陽臉色蒼白地看著夜,無風則緊緊地摟住他,然後看向其他的人:“如果兩個時辰後殿下不出來的話,我們就進去。”
“嗯!”
把床上的兩人扶起,靠在床頭,司寒月脫鞋上床,坐在兩人的中間。“為何要那麼做?那嚴梓豐和紅葉的目標…是我。如果你沒有把我拉開的話,嚴梓豐的毒針只會紮在我的身上……你…不會有事。而你……又為何要替我挨下飛鏢?……為何?”司寒月低聲地問著面前的兩人。
聽到司寒月的問話,司嵐夏和司錦霜嘴唇微動了幾下,無法說話的他們只能用無比溫柔地看著司寒月,想告訴這人只要他平安無事,讓他們做什麼都行。
看著兩人的眼睛,司寒月眼中的七彩流光慢慢閃耀起來,幽深的眼眸更加地暗沈。“只是因為你們喜歡我麼?……喜歡到…比你們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他無法理解,喜歡一個人怎麼能不顧自己的性命,對他來說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一切皆可捨棄。
司嵐夏和司錦霜因為無法說話,只能用眼神告訴這人他們的無怨無悔,讓這人不要生氣,不要有任何的包袱。
“從來沒有人認為我是需要保護的,因為…我足夠強大,他們都懼怕我,即使我被萬人圍攻……也沒有人覺得我會死,我如果死了對他們來說…也許是最好的。”司寒月因想到些什麼,眼神變得有些空洞,聽到他的話司嵐夏和司錦霜露出震驚的神色,沈默了半晌司寒月繼續開口,“來到這裡,先是母後……不僅沒有因我的殘廢而丟棄我,反而會經常抱著我,後來見了我也一點都不懼怕;然後是父皇……”想到父皇,司寒月眼中的光暈迅速流轉起來,“沒有父皇,就沒有司寒月…而你們…對我來說無比的弱小,卻居然要…保護我…為何?最是無情帝王家,單單的喜歡就能讓你們做到如此地步?”司寒月的眼神由空洞到淡漠,由淡漠到激烈最後充滿了深深的不解和一絲脆弱與無助。
“七…”司嵐夏用盡全力發出一絲細小的聲音,眼角滾落出一滴淚水,對這人的話他雖然有些不懂,但心頭卻滿是對這人的心疼,他很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