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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0部分

到限制。

元翰成曉得,在這些手掌兵權的梟悍之徒面前,朝廷跟宗室的威嚴已然盡喪了,在他看來,林縛不見得就比陳韓三好到哪裡去,唯一的區別就是林縛表面上還是忠於朝廷,不會叛投燕胡,但陳韓三就太難說了。

張yù伯搖了搖頭,說道:“陳韓三託病臥床不起,我連他的面都沒有見到,他怎可能去淮陽?淮陽來信倒提起王爺是老成持重之人,能替當初的局勢拿個主意,有意請王爺去淮陽商議軍事……”

“這樣啊!”元翰成臉sè發白的一屁股坐到椅子,只覺得有一股子寒氣從尾椎骨直往上竄,淮陽來信不過是讓他有個藉口離開徐州這個是非之地。只要陳韓三沒有公開叛降,就不能阻攔他與張yù伯去淮陽參與軍事,但是他一人離開,楚王府上上下下百十口人怎麼辦?

元翰成並不覺得林縛在信裡提到他是出其好心,不過是不想承當堂堂楚王給叛將裹脅投敵的罪名罷了。

“張大人,你去淮陽吧。本王筋骨已僵,這麼冷的天,懶得動彈了。”元翰成頹然說道,他這把年紀,獨自逃生又有何生趣?

“下官以為,陳韓三未必就鐵了心降敵,”張yù伯壓著聲音,陳韓三畢竟沒有公然投敵,議論此事下意識的壓著嗓子,“陳韓三是jīng於算計之輩,雖無氣節可言,但投敵之事對他來說弊大於利,他不會做。我估計著,他此時不過是有待價而沽之意……”

“你繼續說……”元翰成聽出些味道來,神情稍振作,讓張yù伯繼續說下去。

“倘若王爺能說服陳韓三以詐降為計,配合淮東大潰燕胡兵馬,其功足以封侯,怎麼也好過他給燕虜驅使來硬打淮東?”張yù伯說道。

“聽說陳韓三與淮東有舊怨在前,而新近投靠淮東的淮陽鎮諸將跟陳韓三又有血海深仇,怎麼能讓陳韓三、淮東兩家坐下來一起謀燕虜?”元翰成問道。

“陳韓三的功名富貴繫於江寧,又非繫於淮東,只要王爺擔保他的功績不會受淮東的壓制,他又有何不願?淮東那邊,當然以大局為重,不會想陳韓三挾兩萬jīng兵將徐州獻給燕虜的;再者在北線主持軍事的,除了林淮東之外,還有董侍郎……”張yù伯說道。

“值得一試。”元翰成沉yín片刻說道。他如今已成甕中之鱉,放棄楚王府上下百餘口家xiǎo隻身逃去淮陽求舊敵庇護,元翰成更願意試著去勸一勸陳韓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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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yù伯與楚王元翰成聯合投上拜帖,堅稱見不到人便不從mén廳離開,馬臻擋架不能,只能將他二人請入陳韓三的“病房”。

陳韓三髯須黑臉,額頭貼著汗巾,在張yù伯與元翰成進屋時,才由兩個如花似yù的美妾攙扶著極費力的欠起身子,嗓子眼似乎給貓爪子撓過一樣,聲音又沉又啞,說道:“有勞王爺過來,本使怠慢如此,實在是大不敬……”

“陳將軍莫要自責,戰事正緊,我也是聽得陳將軍身體欠安,才著急過來探望,”元翰成不管陳韓三是真病還是假病,只照著他與張yù伯商議的事往下說,“徐州城上下數萬軍民的安危,可都寄託在陳將軍的身上,所以也就顧不得陳將軍抱怨我們過去打擾你休養了……”

“王爺這是哪裡話,王爺有什麼要吩咐,我陳韓三就是赴刀山火海,也在所不辭,這點打擾算什麼?”陳韓三欠著身子,也無意將侍妾跟馬臻遣開,撐著床沿,空咳了幾聲,說道,“北面戰事雖緊,但我有兩萬男兒守著徐州,其他不敢說,但保胡馬踏不進徐州城半步——王爺別看我現在起不來,待胡馬到徐州城下,我便躺在病床上還起不來,也會叫人抬到城頭的。再者,其他事情,都由張大人幫襯著,王爺也儘管放心……”

陳韓三做馬賊之前讀過幾年的書,這一番說得滴水不漏,叫張yù伯跟元翰成也找不到半點破綻。

張yù伯說道:“僅守城池,陳使君麾下兵強馬壯,自然是綽綽有餘;然而除城中軍民,徐州城外鄉野民戶數十萬人則無依無靠——依淮東侯所令是要堅壁清野,但堅壁清野,傷民甚重,況且今年堅壁清野以拒敵,明年敵馬還來,這徐泗地區且不要徹底的廢掉?”

“那張大人有什麼妙策?”馬臻站在一旁,不動聲sè的問道。

“倘若能打了燕虜大敗,不僅能挫其銳氣,還能解東平之圍,可算一舉兩得?”張yù伯說道。

“張大人這麼說,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是徐州城裡就兩萬兵馬,可沒有辦法將燕虜打個大敗……”陳韓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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