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恩還是討厭他,即使他們會像兩支湯匙一樣,永遠疊著、貼著、靠著,但是,靈魂還是絲毫無法接近。
他渴望的,他追尋的,始終離他遠遠的。
他冷著一張臉,步入唐恩的公寓。
十一年前,他決定,比起註定要失去恩恩,不如,只留住他的人。
心,那種東西太飄渺。既然抓不住,得不到,無法如願,即使胸口時時被人割肉一樣疼痛,他也不要放棄。
只要,能看的到他,聽得到他的聲音。
即使,被恨、被仇視,他也能忍受。
但是,為什麼,心情糟透了?
江承宇開鎖,直挺挺的進入唐恩的房子,他到唐恩的臥室,推開臥室的櫃門,扔出一個大皮箱。
他知道,恩恩絕對指揮帶著換洗衣物而已。
但是,這一次,他不!他就是要恩恩住在美國,住在他的視線範圍內,這樣,他才不會有一絲一毫離開他的可能!
美國的天氣變化比較大,他把唐恩沒有帶上的外套一一丟進行李箱裡。
還有,保險箱!
既然不準備回來了,就得把他保險箱裡所有的東西都清空。
他在唐恩書櫃最上格的木質筆筒裡,找到保險箱的鑰匙。
人的習慣是很可怕的,從小到大藏東西的位置從來不會變。
他拿鑰匙開鎖,保險箱的藍光一閃一閃,顯示著電量不足,很明顯,唐恩很久沒有動過保險箱了。
他按入一組密碼。
是唐恩的生日。
果然,保險箱馬上開啟了。
他將保險箱內的美金、存單、印章一一收進行李箱中。
看見整整齊齊的一張又一張電器保修卡,他直接丟進垃圾筒了,這些,以後都沒用了。
他注意到,保險箱最下面的一格小抽屜,居然被唐恩用一把小鎖封得死死的。
放著什麼隱私的東西?
也許是這段日子以來一直壓抑的怒氣,江承宇火大的一使勁,“砰”一聲細碎的聲音,小鎖被他扯斷了。
他端出整個小抽屜。
裡面有一些奇奇怪怪的電影票存根。
日期,全部在一年前,而且,全部是情侶座。
裡面還有一個小本子,詳細的記著:
第一次相親,她穿著鵝黃色的外套。
笑容奪目。
2oo9年3月17日,和她一起去看雕塑展。
奇怪的人體部位象,還有,奇怪的她。
她說,她叫丁丁。
2oo9年3月2o日,她提出交往。
我很慢熱,還找不到感覺。
2oo9年3月27日,她喝醉酒。
而我,突然被電了一下。
我們開始交往。
……
後面,一條又一條鉅細靡遺,就連她討厭吃的紅羅卜也記在上面。
恩恩讀書的時候成績很好,但是,不代表他的記性也這麼好,其實他的內心有一塊地方暗暗藏著迷糊,所以,他笨拙的把這些都一一記錄下來。
當時,他是抱著會天長地久的專注心情,所以,把每一個紀念日都寫下來,防止以後久了老了不會怠慢了伴侶。
這是他的體貼。
但是,他的體貼,只記到四月的某一日。
承宇當然知道後來生了什麼。
只是。
一股強烈的腥味漫上喉間,冷冽的唇角破了一個角。
那個角,叫嫉妒,叫憤怒,叫不甘心。
恩恩從來不會去費心記著,他江承宇討厭吃什麼,喜歡什麼,娛樂什麼!
恩恩從來就對他不上心,溫溫淡淡的總像是敷衍!
遲來了一年的嫉憤,排山倒海而來。
這股憤怒,因為得知唐恩的用心,讓他嫉妒到非常非常想摧毀什麼。
江承宇的胸口上下起伏不定,他將日記本的那幾頁,一條一條的根根撕掉。
如同自己的心情。
這些,都過去了!
不要再想,不要再怒!
但是,他想起,唐恩說“幸福”兩字時,那時的神情。
·neT那麼篤定,那麼決絕,完然不顧世界上還有江承宇這個人。
胸口的痛,帶動著全身的骨髓也劇烈疼痛著,那種痛,叫做求而不得,他正想關上抽屜,目光卻被一個封了很多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