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雨繽紛而下,陸熾這次同葉寞瀟十指相扣的牽手走到神的面前。或許神父被陸熾那時的表現給嚇到了,瞧著他的時候有些牴觸,甚至有些驚慌,彷彿前沿的不是新郎官,而是頭會吃人的野獸!
聲音微微顫抖,他再度問葉寞瀟,只是這次沒人打斷了。眾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神臺前,眸光灼然的投向那身一襲杭綢白旗袍,上面用金線繡著華美的鳳凰的新娘,華美的袍並不顯單薄,反而適度的勾勒出新娘子的身形,一雙修長的腿卻在高叉下又若以若現,隱約中有這股誘人的風華。
反觀陸熾,配合著新娘的裝束,穿著一套唐裝,依舊是綢緞的白褂,上頭繡著一條銀龍,盤旋而上。
在西式婚禮的締結中,他們套上了中式的禮服,不同的是,不是耀眼奪目的鮮紅,而是代表著聖潔的白色,滾邊則用了藍色,將中西合而為一,也不顯得突兀。兩人衣衫隨風輕揚,葉寞瀟鬆鬆挽起的髮髻被吹得有些散亂,一根簪子斜插在髮髻上,輕晃著。
他們鄭重的宣誓,並在此接受神父的質問。同樣,還是先問了葉寞瀟,而她沒有像剛才那樣眸光閃耀,而是平和沉靜的望著神父,更隨心底最真實的那個自己,輕吐答案的三個字。
“我願意。”
慈祥一笑,神父轉頭看向新郎,“陸熾,你是否願意這個女子成為你的妻子與她締結婚約?無論……”在最後一句時,神父適時的抬起頭,同樣溫和的目光掃向陸熾,淡淡的念出最後一句話,包涵著祝福。這句是疑問,但卻給人以肯定,彷彿不用問已經相信他可以做到。
“……永遠對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我願意!”
不同於葉寞瀟的輕柔,他的聲音極其堅定,眸光與氣勢都給人以振奮,似乎全身的細胞都在吶喊著,他願意,願意陪著她一輩子,直到生命的盡頭才會放開手!
按照婚禮的步驟繼續下去,神父又開始念著冗長的聖經,聖歌也適時的唱響,可葉寞瀟這次沒有不老實,而是認真的聆聽著。
“現在,請交換戒指!”兩個小童捧著戒盒,一左一右的繞過新人,走上神臺。他們將戒指捧到聖經上,再由神父將戒指捧與二人。
陸熾先執起葉寞瀟的手,將戒指套在她左手的無名指上,傳說那裡有根血管直通心臟,一旦被套住將會心相連。不久,葉寞瀟也拿起同款的男士戒指,套在陸熾的手上,同樣是無名指,同樣的通向心房。
“老婆,你是我的了!”陸熾的左手握住她的,十指交握著,不著痕跡的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炙熱的眸彷彿在噴火,裡面湧動著弄得化不開的甜蜜,正一點點的侵入葉寞瀟的心底。她看著自己的影子,在他的眸子裡綻放笑容,越發清晰通透。
“你也是,老公!”
手與手的相握,陽光下代表永恆的鑽石閃爍著璀璨的光芒,折射出一道道華美的光暈。周圍掌聲響起,賓客在此刻多少都是帶著祝福,由衷的祝願這對新人。
“……現在,請新郎親吻你的新娘!我以神的名義宣佈,來見證這段婚姻的締結!”
掌聲中,呼哨聲中,陸熾擁吻了葉寞瀟。陽光直射海灘,暖洋洋的包裹住他們,彷彿在輕撫著兩個被祝福的男女,盡情的將幸福揮灑。慢慢地,兩人的影子彷彿因擁抱而重疊,仿似漸漸融為一體。
花瓣如雨,夾雜著清甜的芳香,緩緩飄落。陸熾按照母親的要求,將葉寞瀟髮髻上的簪子拔掉,青絲瞬間宛如瀑布般傾瀉而下,垂在腰間緩緩搖曳。
婚禮的尾聲,葉寞瀟同陸熾在一群夥伴們的簇擁下,登上了遊輪。汽笛響起,遊輪緩緩行駛出海,這時卻有個賓客大吼一聲:“呀,新娘子的花球還沒丟吶!”
待嫁思嫁的女孩們在岸上朝葉寞瀟招手致意,可她本想將花球拋給寒甜馨的卻見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往後躲,放佛在說,你丫敢拋我,你試試!
無奈,伴娘們似乎都不願意接花球,葉寞瀟只好轉身,猛滴將花球朝後拋去。女孩們尖叫著搶奪花球,回首時,葉寞瀟只記得那花球落在一個很清雅的女孩手中。葉寞瀟並不認得那女生,可她不經意的瞥見船頭站立的發小,似乎他正認真的看著那女孩,嘴角勾起一彎淺淺的笑。
心中似乎有些瞭然,又有些莫名,可還沒等她想清楚那些事兒時,只聽海岸邊發出一聲尖叫,接著幾個女孩打做一片,就為了搶那素花球。
“微微,反正你有男人了,不愁嫁的!”
“把花球給我,我下月要結婚,不能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