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三軍聽令!我羅成今日對著軍旗發誓,我和宇文成都決鬥,生死各安天命。宇文成都若勝,聯軍立即為宇文成都放開一條生路!”軍隊嘩啦啦讓出一條道路。
宇文成都看著這條道路,心中漸漸升騰起一絲希望。他又指著羅成道:“當年你在長安郊外偷襲我,我沒有防備才被你重傷。如今一報還一報,”他把線娘放回馬後,又喝道,“我一生光明磊落,現在臨死以前也要做件卑鄙的事情。你先把鎧甲脫了!”
羅成下馬,取下頭盔,又脫下鎧甲。宇文成都冷笑道:“上衣脫光,免得狡詐小人身藏暗器。”羅成脫掉上衣,扔到地上,宇文成都大笑:“原來你還沒和我決鬥就已經丟盔棄甲了!”
羅成知道他存心羞辱自己,索性也大笑起來:“還要不要脫褲子?讓你看看本帥褲襠裡藏了什麼暗器?”宇文成都見他這般鎮定,想羞辱他的念頭更加炙熱:“先跪下來給爺爺磕三十個響頭,爺爺再和你決鬥!”
羅成看著宇文成都的後面,右手握著彎刀柄,微微一笑:“磕頭就磕頭!”他低首,右膝一曲,整個人如箭一般射了出去。彎刀如虹,斬向宇文成都。宇文成都馬匹剛退後兩步,另一個人影從護城河內升起,他手中惡斬同時砍向宇文成都的左腿。宇文成都不假思索地將手中鋼索擋向惡斬。火星四濺,鋼索立斷,小壞抱住線娘就地滾開。羅成彎刀已到,宇文成都的鎦金鐺接住了這一招,兩人同時吐出一口鮮血。
宇文成都狂笑:“好!這場死戰我等待已久。”他舞動鎦金鐺,傾盡全力,直撲向羅成。正午的太陽已經升至樹梢頂,羅成彎刀忽然一斜,刀面白光反射至宇文成都的眼睛,他手中鎦金鐺略一停頓,彎刀已經劈下。
羅成靜靜站立在宇文成都馬前,宇文成都的眼睛死死盯著自己的對手,他的脖子上有一絲細細的紅線。宇文成都含糊地說了句:“好快的刀!”紅線已經擴大,血如泉湧,噴了羅成一臉一身,天下無敵大將軍的頭顱從身體上落了下來。
玉璽
羅成叫過羅心:“你找人把宇文成都安葬了,他也算一個真男人。”他又看看小壞懷中的線娘,摸摸她的面容,嘆了口氣:“你幫我把小線送到她父親那裡。這幫人忙著搶玉璽,只怕早就把小線的安危忘記得一乾二淨了。”
小壞見羅成身上全是鮮血,心有餘悸:“你呢?你也要去搶玉璽嗎?”
“呸!”羅成吐了口唾沫,“一塊破石頭爭得這麼你死我活,我只當它是個屁。如今江都快成強盜殺人犯之都了,我帶騎兵去彈壓軍紀!線娘就拜託你了。”
羅成披上外衣,帶著弓箭手和鐵騎軍衝向江都城中。小壞見他走遠了,雙手突然一鬆。線娘跌到地上,疼得叫了一聲。小壞冷冷地說:“二傻子走了,你也不用裝嬌柔了。趕快起來,我送你去找你老子。”
“小壞,你果然很壞!”線娘眼淚盈盈,“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救我。”
小壞把線娘拉上自己的馬匹:“不用謝我,你承二傻子的情吧。他才為你連命都不顧了。至於我,”小壞“嘿嘿”一笑,“我可沒愛上你,你千萬不要愛上我。”
兩人一路行來,只見遍地狼煙,線娘揉揉自己幾乎麻木的肩膀:“小壞,我這一回夏國,不知道何日才能和成哥哥見面,有一個東西,麻煩你轉交給他。”她從懷中取出一隻黃金打造的鳳凰鎖片,“這是我故去的母親留給我的,希望成哥哥念在這個情分上,早日稟報他父母,遣人來夏國提親。”
小壞接過鎖片,放到嘴裡一咬:“嘿,真是金子的啊!”線娘驚叫道:“哎呀,你怎麼咬我的鎖片呢?”鎖片上已經留下幾個齒印。小壞笑嘻嘻地說:“驗貨是我的習慣。”
小壞送回線娘,發現竇建德有幾隻小船正準備發往山東,不由生疑:這傢伙莫非撈到什麼好東西,所以急急忙忙溜回老巢。他順勢溜進了一隻最不起眼的小船,隨著船隊出發了。
半夜,蕭皇后坐在船艙內默默垂淚,抽泣了很久,才從內衣裡取出一個小小的布包,她一層層開啟布包,摩挲著布包內的東西,喃喃自語:“陛下,陛下,我一定不負你所託。”江風陣陣,蕭皇后漸漸睡去。一個人影悄悄地從她懷中取出布包,鑽進江中不見了。
江都燒殺搶掠的聯軍被西魏的騎兵彈壓下來的時候,各國幾乎都已是滿載而歸。李密奪了玉璽,急著要大軍趕回金墉。翟讓卻提出異議:“聯軍就這麼散了,似乎太過兒戲,各國是否該達成一個同盟協議呢?”
李密不高興地說:“大隋既滅,西魏奪得玉璽,不妨回到金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