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抿唇,站起來,腳尖踢了踢那個昏死的人,“讓你多管閒事!”語氣裡帶著點惱怒。雖然惱怒,但她還是看了看地上那個衣衫襤褸、頭髮蓬亂的人,沉吟了一會兒,決定要先將他帶走,再幫他解毒。片刻之後,只見雪地上留下一道……似是有東西拖過的痕跡?方才被厲勝男甩到樹幹上的男子莫逆又出現在空地上,只見他手拿著摺扇,笑彎了腰。“真是有趣……”他呵呵笑著,那個男子是多管閒事,但最終也救了那位姑娘。而那位姑娘也將那個男子拖走。拖走很正常,但不正常的是那男子居然是頭低腳高的被拖走。雖然是雪地,但他對那個男子最後能否安好,表示嚴重懷疑!莫逆揚起好看的劍眉,他怎的忽然有種感覺,那位女子顯然是想謀殺而非救那位男子……為了不再禍及人命,他覺得自己非常有必要跟上去! 相逢金世遺厲勝男看著躺在地上的男子,眉目間隱約可見擔憂。這個人是不該多事插手她與仇家的事情,但也為救她誤中了她的毒針。她蹲下身子,有些焦急地看著他,這可怎麼好?只見她緊抿著紅唇,將他右臂的衣袖撕下,看著他臂上的傷口。只見傷口上的血色並非是中毒後的紫黑,而是殷紅。她略一怔愣,沒有中毒?不可能!她的暗器確實是塗了劇毒的。她出手連點了他傷口周圍的穴道,卻不見他醒來。這毒針是她的,她自然知道其毒性。她的暗器有毒,但她從來都不會將解藥帶在身上。作為一個血滴子殺手,生存的準則本就是不能對自己的敵人仁慈,所以她從不帶解藥。只是……眼前這人雖然多事,但確實是為了救她才中了她所發出的毒針。她從來不欠人恩情,莫非……要她幫他將毒吸出來麼?她咬咬牙,無論如何,他是為救她受傷的。她深吸一口氣,正要付諸行動。“姑娘,可要在下代勞。”一道似曾相識的男聲打斷了她的舉動。她跪在地上,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莫逆正笑嘻嘻地靠在破廟的門口。她看向他,冷聲說道:“你若要幫忙就快來。”否則,等人毒發身亡了再過來說要幫忙不成?莫逆看著她,扯起嘴角,“姑娘,在下莫逆。”說著走至她的身側。厲勝男淡淡地瞥他一眼。“嗯?”莫逆揚起眉,他自告奮勇幫她救人,她告知名字,這要求不過分吧?“……厲勝男。”冰冷的言語自她的紅唇中吐出。“哦,原來是厲姑娘,在下失敬。”莫逆咧嘴一笑,然後彎腰俯身察看那男子的情況如何。他眨眨眼,沒事?這人中了毒針居然沒事?但為何還不醒?他抬起手,正要去翻開他的眼皮。就在此時,那地上的男子眼皮動了動,睜開眼,一見那張近在咫尺的臉,嚇得“厚”一聲。莫逆一愣,挑起眉看向那個往後退的人。然後抬手摸摸自個兒的臉,他居然嚇到人了,這讓他情何以堪哪!他的臉掛上和藹可親的笑容,朝那個衣衫襤褸的男子抱拳,“這位兄臺,在下並無惡意。你感覺如何?”說著,眼睛笑著瞟向站在身側的那位冷豔姑娘,至於這位厲姑娘,他就不好說啦。他總覺得厲勝男與眼前這位男子似乎有仇的模樣。那位男子聞言,一怔,抬手撓頭,然後朝他咧嘴一笑,“我沒事,多謝你。”舉手投足間,一派心無城府的模樣。莫逆打量著他,再道:“在下莫逆,敢問兄臺尊姓大名,來自何處?”然後手中摺扇指向厲勝男的方向,補充說道:“這位是厲勝男厲姑娘。”厲勝男聽了,狠狠瞪莫逆一眼,誰讓他多事?!莫逆不痛不癢地聳聳肩,然後看向那男子。那男子聽了,開心地朝他一笑,“我叫金世遺,從小跟師父在蛇島長大。”“哦……金世遺。”莫逆溫言重複金世遺的名字,心中卻覺得這名字好生奇怪。金世遺點點頭,說道:“嗯,金世遺,這名字是我師父所取的。”厲勝男看著金世遺那副模樣,不由得皺起眉頭,這人怎的是這副蠢模樣?也是,若他不蠢,又怎會出來多管閒事……金世遺與莫逆說完,又轉頭看向皺著眉頭的厲勝男,說道:“厲姑娘,剛才世遺不是故意要與你爭鬥,只不過你都殺了兩人,再趕盡殺絕,未免太過很辣了。”厲勝男聞言,狠狠瞪向他,冷言道:“我愛殺便殺,何須你多管閒事!”若她不殺人,人家就來殺她,這麼簡單的道理,這呆小子居然都不知道!“可是——”金世遺還想要說話。誰知厲勝男猛地站起身,說道:“既然你無事,那我也不欠你什麼,失陪了。”話音剛落,那黃衫綠裙的背影已隱在漫天大雪之中。金世遺有些瞠目結舌地看著她遠去的背影,然後又看看在旁樂不可支的莫逆。“莫兄弟,厲姑娘這是?”眼前的金世遺,若不是當真不經世事,那便是做戲的功夫太好了。厲勝男與仇家打鬥,他本就不宜插手。江湖恩怨江湖了,這些仇家之事,向來都是你死我活的。方才那厲勝男,想必也是被金世遺的話氣走了。莫逆好不容易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