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上,那一刻的時光,美麗的讓我窒息,我輕輕的走向你。片刻之後,我拿到了你手中的報道單,也看清了兩個讓我一生都難以忘懷的漢字:李娟。
再次與你相隔十米,是聖誕晚會之後,那是你第一次參加學校的聖誕晚會。你站在廣場昏黃的路燈下,開啟了我送你的聖誕賀卡,片刻的沉默之後,你飛奔向我。那一刻,你笑靨如花,白色的圍巾在你的身後飛舞,如冬日裡翩躚的蝴蝶。你揮舞著手中的賀卡,那上面的文字,我閉上眼睛也會認得:做我的女朋友,好麼?
第三次與你相隔十米,是我離開學校的日子,在那個混亂噪雜的火車站。送別的時候,你並沒有像我想象的那樣痛苦流涕,而是默默的望著我揮手。當我在檢票口手忙腳亂的翻口袋找車票時,你哭著奔向我,手裡緊緊的攥著原本應該裝在我口袋裡的車票。你哭著對我說:“我真的不捨得你走。”那一刻,淚水模糊了我的眼睛。
最後一次與你相隔十米,是在那條斑馬線前,我拖著疲憊的身軀剛剛下班。那天並不是我們相聚的日子,因為工作的緣故,我們只能週末相聚。那一個下午,天空有陰霾的烏雲飄過,綠燈亮起,你就拿著一張紙片飛奔向我,在馬路的中央,一道尖銳的剎車聲響起。那一刻,我的整個世界都坍塌了。
你的身體在空中飛舞,像一片風中的殘葉;空中灑落地鮮血,如同凋零的櫻花。我的腦子一片空白,直到很多天以後,才記起那張紙上的內容。
那是一張醫院出示的化驗單,你懷孕了。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就是生與死,還有你我之間那道短短的斑馬線。
輕輕合上手中的筆記本,蕭曉白才發現自己的眼睛已經溼潤了。在確認李興發不是兇手之後,他們馬上想到了當天值班的王耀明。王耀明的背景和資料,他們早已調查過,和李瑜鈞根本沒有任何利益衝突。不過此刻,蕭曉白已經完全明白了王耀明的作案動機。
“蕭哥,屋子裡都找過了,大部分生活用具都在,牙刷和毛巾不在了,沒有找到現金和銀行卡,也沒有看到揹包。李興發說他昨天開始沒有上班,應該是昨天就跑路了。這下可不好辦了,天大地大,哪裡去找他。”小朱在屋子裡翻了半天,也沒有找到有用的線索。
“不用找了,我知道他去哪裡了。咱們回去吧,這裡沒有什麼線索了。”蕭曉白拿起那個筆記本,朝屋子外面走去。
“我們就這麼回去了?!要不要申請發通輯令,讓車站進行盤查?”
“不用,拿一張他的照片,發傳真給省廳,讓他們去省財經學院的廣場上抓人就是了。”蕭曉白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筆記本,輕輕的搖了搖頭,不知道是在否定小朱的建議,還是在為王耀明感慨。
一個小時之後,疑犯王耀明在省財經學院的陽光廣場上被抓獲。據省廳的同事講,他們趕到的時候,王耀明正站在陽光廣場上,抱著一盞路燈放聲大哭。
押解工作被安排在第二天進行,中午時分,蕭曉白在審訊室見到了這個臉上還帶著青澀的小夥子。
“王耀明,這個筆記本是你的吧?”蕭曉白把筆記本放在了桌子上,輕輕地推了過去。
王耀明默默地拿起筆記本,也不回答,只是拿在手裡不住的摩挲。
“你故意把筆記本留在宿舍,就是等我發現,是吧?其實你在心裡渴望被警察抓住,是不是?”蕭曉白給王耀明倒了一杯水,輕輕地放在了他的面前。
“你很聰明,跟你說話不累。”王耀明忽然笑了,他放下了手中的筆記本:“李瑜鈞的車子是我動的手腳,一切都是我做的,你還想問什麼?”
“你到惠成工作之前,應該是在一家外貿公司當財務人員吧?去這種汽修的地方,當修理工,你覺得值不值?”
“沒有什麼值不值的。假如你的生命失去了意義,山珍海味和粗糠苦菜是沒有分別的。其實從那天起,我已經是一個活著的屍體了。工作這些,對我根本沒有絲毫意義。”王耀明直視著蕭曉白的眼睛,忽然笑了:“原來你也是有故事的人,你應該知道我的感受。從睡夢中驚醒的感覺,相信你也是知道的。”
“我覺得有一點很奇怪,李瑜鈞在那次肇事之後,就再也沒有去賽車了,你怎麼確信他一定會再次去惠成?這幾年你就沒有動搖過信念麼?這種守株待兔的舉動,你確保能夠成功?”
“聽過一句話沒有?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像他那種人,就是狗改不了吃屎的。其實假如他以後不再賽車,也就不會去惠成,更遇不上我,那麼的話,就算他運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