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一起回國。”
關旗陸點點頭,不再說什麼。
鍾如想留意了一下他的神色,慢慢道,“清妍有一張光碟,裡面有一段VCR。”
關旗陸笑,“是不是在她大學二年級的生日聚會時拍的?”
“對,就是那個,鏡頭裡除了她的室友和同學,還有你和你的朋友。”
原來如此,關旗陸微笑著再端起咖啡,用杯子半遮去自己的表情。
他本覺得奇怪,何以這位鍾小姐對他有如此大的興趣,竟似有些迫不及待地透過關訪茗和他結識,卻原來是因了一段錄象,不過,那段錄象他也看過,回想起來他當時並沒有什麼突出的表現,反而大多數時候只是閒坐一旁,看著宋清妍和其他人又鬧又叫。
所以關旗陸不是很明白,他會是在什麼地方吸引了鍾如想?
“我回國之後,有天陪爸爸和司伯伯打高爾夫,打完應邀來阿姨家吃晚飯,臨開飯前她接了個電話,然後和司伯伯說什麼旗陸臨時有事不能來了,我當時一愣,心裡想怎麼她提到的名字和清妍的前男友是一樣的?於是隨口問了她一句,結果阿姨把你的照片拿出來給我看,原來真的是同一個人!你說我們是不是很有緣份?”
鍾如想抑止不了內心的興奮,說到最後,隱隱有著一絲人間尋他無覓處,忽然發現柳暗花明的狂喜和心酸。
這掩飾不住的真情流露,讓神色一直平靜穩和的關旗陸微感意外。
而鍾如想在那句“是不是很有緣份”的說話脫口而出之後才驚覺自己失言,剎時俏顏湧起狼狽紅潮,飛快別過臉去,不敢再看坐在對面那位自己極度心儀的俊容男子。
關旗陸端起咖啡壺,不著痕跡地溫聲別開話題,“還要不要再來點?”傾身為她再次續杯,算是為她解了圍。
屋外響起車聲,關訪茗從裡面匆匆出來,“是不是司淙回來了?”
關旗陸剛從座裡站起,司淙的身影已出現在門口,脫下外套遞給迎上來的關訪茗,對也連忙起身問好的鐘如想笑道,“怎麼,齊聚一堂迎接我這個老人家嗎?”
鍾如想嬌笑出聲,“司伯伯你看上去不過四十歲出頭,這就認老了?”
司淙對著關訪茗笑道,“鍾老兄的這位千金真是了不得,動一動嘴皮子就可以使人返老還童。”目光掃過屋內,“司寇呢?”
“他說今天約了朋友打網球,不回來吃飯。”
關旗陸臉上淺笑一滯,神情起了幾不可察的細微變化。
四人向餐廳走去,鍾如想跟上關旗陸身邊,笑道,“阿姨說你也很喜歡打網球?”
“說不上喜歡。”關旗陸有點心不在焉,“不過是閒暇時找點消遣。”
鍾如想飛快看看他,敏感地捕捉到了一絲敷衍,雖然很困惑不明白為什麼他的態度突然晴轉陰,也還是極識時務地不再多言。
整頓飯下來關旗陸的神情始終顯得有點飄離,彷彿一絲心神不寧的樣子,非但不主動挑起話題,甚至連鍾如想有意無意地努力營造歡快氣氛,他也只是有一搭沒一搭地笑笑應和,以至關訪茗趁鍾如想不注意時朝他皺了皺眉,對他的禮儀不周面現責色。
他歉然笑笑,終於打起精神,配合著眾人一起說說笑笑。
膳罷移往偏廳喝茶,傭人端來精緻果品。
末後,關訪茗才想讓關旗陸送鍾如想回去,他口袋裡的手機忽然響起。
關旗陸拿出看了看號碼,眸光乍閃,臉上竟不由自主露出柔和笑意,對在座各人歉道,“對不起。”起身走向落地窗邊,壓低聲音曼語,“小師妹。”
那邊沒有回聲,一忽兒,手機中傳來細碎的嗚咽。
關旗陸即時原地站定,臉上笑痕迅速退去,“安之?怎麼了?”
連叫幾遍,對方依然沒有迴音,他明白過來,很可能是安之碰到了手機的重撥鍵,斷斷續續傳來的似有似無的壓抑微泣,透出驚惶,痛苦和無助,彷彿一個極小的小孩遭遇到了心靈難以承受的事變,卻不敢向大人求助而只懂得獨自縮在無人的角落飲泣。
聽入關旗陸耳中,那細細碎碎的嗚咽如同一道無形細絲,捆著他的心臟來來回回扯動,既痛還輕,異常拉割。
又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微響,象是拖鞋趿拉著地板走遠,然後那邊再無聲息。
他深吸口氣,按下心頭混亂,掛了電話回撥過去,然而鈴聲長響,最後無人接聽,心頭滋生一種難以名狀的掛慮和不安,他重新再撥,依然還是無人接聽。
收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