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穀、魯、夏似與燕國有來往; 這幾日常有使者秘密入燕。”
安淺夜愣了下; 立即反應過來; 驚道:“百穀國便罷了; 與燕國關係尚可,但奇怪的是,燕與魯、夏一向是敵國。”
燕國夾在大雁與魯、夏之間; 其國策一向是盟雁拒魯、夏,怎會暗通往來?
牧冰輕語:“殿下曾道,自古以來,國無恆強,邦無定交,不過為利所圖罷了。”
“難道燕國欲與我大雁斷邦交,轉而與百穀、魯、夏三國結盟?”安淺夜吃驚。
她忽然想到百樂閣一事,那便是魯國人在背後操縱。這般說來,魯國早已有算計。
“姑娘,我認為該稟奏殿下。”牧冰建議道,“正值雁國將有內亂時,若又逢外患,必然會動搖國本,干係太大!”
安淺夜點點頭,起身一邊往外跑,一邊急著道:“我現在就去找他。”
在天闕院,沐羽塵立在堂上,正有人在替他量尺寸,見她跑過來,不禁笑道:“正巧你來了,一塊量,也好做喜服。”
“你們都下去,我有事與殿下商量。”安淺夜吩咐道,待一群僕婢退下後,才拉著他正色道,“百穀、燕、魯、夏四國有異狀。”
聞言,沐羽塵目光一閃,笑著問道:“有何異狀?難道是在互通往來,隱秘會面?”
安淺夜忙回道:“你猜得對!混入大燕的暗衛傳來訊息,四國暗中互派了使臣,不知在密謀什麼,我們應該防一防。”
“果然。”沐羽塵輕語,面上微帶著笑,撫了撫她的臉,有一抹嘆息與惆悵,“看來,靈兒要被燕太子休了。”
“什麼?”安淺夜一怔。
兩人坐在床榻邊沿,他把玩著她的髮絲,似漫不經心道:“你記得去燕國那次,在臨走前,我曾對燕太子說過什麼嗎?”
安淺夜仔細回想,不確定地問道:“你說在半年後,掌控雁國的不一定是當今陛下?”
“正是這句話。”沐羽塵含笑道,“它意味著我會奪位,在半年內大雁會有一場內亂。”
安淺夜恍然大悟,磨牙道:“所以燕太子留意了這句話,藉此與三國交涉,欲趁我國內亂時,發難而得利?那他真不要臉!”
“其實,我是故意透露給他的,也是在算計燕國。”沐羽塵失笑,食指卷著她的一縷秀髮,意味不明地道,“別忘了,燕國正在鬧饑荒,百姓是一點便炸。”
燕國內亂,比之他大雁內亂更易。
安淺夜思了思,遲疑問道:“那燕國為何要如此?它不怕我國撤回糧商,以致燕民餓肚子嗎?難道魯、夏二國許了它巨利?”
“因為,我滅了義衍。”沐羽塵答道,唇角微勾了勾,“在百年以來,義衍、百穀、雁、魯、夏、燕六國犬牙交錯,從無一國滅另一國,而今我滅了義衍,他們人人自危。”
安淺夜凝眉細思,狐疑問道:“你是指餘下四國自危,會敵視大雁,群起而攻之?”
如此便說得通,若四國結盟一同伐雁,便有極大成功率。屆時,幾國長驅直入後,燕國便可入雁境搶糧,藉此度過饑荒。
沐羽塵笑著回道:“這是其一,其二便是,我滅了義衍,得了一國,大雁實力上漲,打破了列國平衡,讓別國心有不甘。”
“怎麼辦?”安淺夜苦惱,忽轉了轉烏黑的眼珠,一把捏住他的下巴,“不對吧?是你提醒燕太子雁國有內亂,促成他們結盟的!”
“老實交代,你在憋什麼壞主意?”她唇口微啟,露出兩顆小虎牙,潔白如玉石般。
“大雁得了義衍國,別國自有不平,會一直惦記著,因此,為了化解這一難,我要送他們一份大禮。”沐羽塵輕笑回道。
“大禮?”安淺夜狐疑,見他一臉戲謔笑容,腦海裡靈光一閃,失聲道,“是燕國?!”
“對。”沐羽塵讚許道,蹭了蹭她的臉頰,“四國結盟,一同滅燕分燕,此後,天下僅我四國,再無燕國。”
安淺夜臉色怪異,瞅了他半晌,搖著頭嘆息道:“果然是政治家,全都是算計!”
在燕太子府臨走前的一句話,看似尋常不經意,居然是一個葬下一國的大坑。
“冤枉。”沐羽塵立即叫屈,捏了捏她的臉蛋,“我對你不曾算計,用的都是真心。”
“別總捏我的臉,不給捏。”安淺夜退後,鼓了鼓臉頰,伸手過去,一邊捏他的臉,一邊道,“讓你也試試這滋味。”
“那以後不捏臉。”沐羽塵無奈道,忽的眨了眨眼睛,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