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給太尉。讓暗一帶人尾隨而去,趁機奪回。”
不比老右相家無貴胄,太尉是皇后之父,是沐羽塵的外祖父,若被太尉得到,他又不能拿太尉一家人去威脅,便無法得到遺旨。
“屬下立即去做!”暗二退下。
在距皇帳百來步時,太尉三人步履匆匆。
幾名老人氣息不穩,快到沐羽塵的帳子時,太尉腳步一頓,攔住老左右相,低語:“為防止萬一,讓二皇子派人送我們過去吧,他的暗衛還不錯。”
老右相略有猶豫,而後點點頭,“二皇子的品性,我是信的。”恰在此時,有侍衛過來,竟是沐羽塵派人前來,請三人過去。
三人都驚疑不定。顯然,早有侍衛等著,一見到他們,便會請他們過去。三人滿腹疑慮,都跟著去了,有太尉在,倒不怕什麼。
“借我們一些暗衛。”太尉壓低聲音。可憐他們三人,是先帝最看重的大臣,曾經風光一時,權傾朝野,而今連厲害點的屬下都沒有,還得去向人借。
沐羽塵迎來,輕聲問道:“外祖父,祖父還留有遺旨嗎?三位是打算去轉移遺旨?”
自得知隆嘉帝連夜召喚老臣後,他已猜到了大致情況。今夜出了第二份遺旨,以他父皇的性子,必會去查明,若仍有第三份遺旨未出,豈會不去奪回?
安淺夜坐在軟椅上,正用著點心。晚間幾度起落,她沒吃上東西,還餓著呢。沐羽塵談正事,從來都不避著她,是以她不必出帳。
太尉沒有回答,因自己是沐羽塵的外祖父,得避嫌,不宜主動說出。
老右相沉思片刻,坦誠道:“先帝還留有遺旨。二皇子一如聞名,聰明睿智。”
沐羽塵微微一笑,輕語:“我與父皇暗鬥數年,瞭解他的做事風格,他大概張著大網,正等你們鑽。此行前去,怕是遺旨不保。”
老右相一怔,皺起了眉,嘆道:“但若不轉移它,陛下脅迫我家人,屆時……”他滿門上百人口,更有襁褓嬰孩,怕是都要喪命。
怎能忍心?可若任遺旨被奪,他又如何面對九泉下的先皇?當真是左右為難。
“可以金蟬脫殼。”沐羽塵提議,向一旁吩咐道:“拿過來。”有侍衛上前遞來一物,那是一卷黃布,看模樣應該是聖旨。
老右相將它攤開一看,頓時滿目驚訝,一臉駭然,“殿下,這是?”聖旨上,蓋著先帝的玉璽印,那方玉璽,已做了先帝的陪葬物。
聖旨上,赫然寫著:若新皇不善,為防百年基業被毀,朕許大臣廢之,另立新帝!
“偽造的一份遺旨,內容是我編的。”沐羽塵淡淡回道。其實,這是一份空白聖旨,被他命人弄髒弄舊,令它看起來像古物。
他只是皇子,隆嘉帝不傳皇位給他,他便只能篡位,而篡位,是需要理由的。但有先帝的遺旨在,他就名正言順。
而二十四年前,老左相便宣讀過遺旨,若是出現第二份遺旨,也不足為奇。
老右相的手在抖,面色凝重。旁人不知,但他是知道的,這份假聖旨,和先帝留下的那一份遺旨,兩者內容是相似的!
沐羽塵平靜地輕聲道:“幾位拿著這份假聖旨,若是被父皇搶去,他便不會再掛念,幾位就可高枕無憂,真聖旨也能保住。”
“只怕騙不住當今聖上。”老右相擔憂。若能保住遺旨,又能護住滿門,他是極樂意的。
沐羽塵卻不在意,只低聲道:“父皇的性子傲,如今已有點自負,若得知先帝防他,有意廢他,怕是會惱羞成怒,嫌假聖旨礙眼,便會直接令人毀了遺旨,不會深思的。”
老右相捏緊假聖旨,而今,只剩這個辦法,只能去賭一賭。他幽幽嘆道:“臣有一事不解,殿下為何要幫我們?”
好心,做善事?這怎麼可能!
“據我推測,那遺旨的內容,應當對父皇不利,既對父皇不利,那便對我有利。”沐羽塵輕聲笑道,很是坦誠。
他偽造的聖旨,哪怕再真,也成不了真,何不如以假換真,毀了一份假的,留下一份真的遺旨,有朝一日他篡位時更有名目。
右相猶豫一會兒,頷首道:“那有勞殿下了。若有一日,陛下不善,而殿下欲謀大事時,臣會念著這份情!”
“牧冰,你帶部分暗衛護送三位大人去。”沐羽塵吩咐,似沉思了一下,又微笑道:“此行,我還交給你一項任務。”
此時,幾名老人拜別道:“告辭!”他們有自知之明,不方便去聽,皆在帳外等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