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了,近一個月了,這個時候應該已經治下了才對啊!難道苦町葉不管用?
“陽江出什麼大事?”裘世禎問道。
裘海跑得急了,氣兒不順,喘息著道:“陽江發生瘟疫。”
“什麼?”裘世禎變了顏色,陽江離他們現在住宿的清陽僅一百多里地,“套馬車,馬上走。”
“爺,不急,已經治下了。”裘海氣兒順了,說出重點:“瘟疫治下了,清陽不用擔心,聽就連陽江,也開禁允許百姓出城了。我要說的是晏寧,晏寧的珞寧商號在瘟疫中大出風頭了……”
若是奸商,必定等瘟疫暴發時間久些,陽江城裡死了不少人,人人惶恐時方運著苦町葉到陽江,那時便能賣出更高價錢。晏寧性情溫厚,雖是為了避嫌被疑下毒等等沒有提前到,也在瘟疫發生的第五天便到了陽江,然而那天陽江已封城,晏寧在城外求見龔放,龔放不見他。
晏寧直等到疫病發生半個月後朝廷欽差到來時才把苦町葉能治瘟疫的事說了出來的,本來他身份卑下,見不到欽差的,那麼巧,此次奉旨前來解決疫病的,卻是應遠非。晏寧也沒有以商人身份求見應遠非,直接以友人故交身份請通傳的。
“龔知州不及時接見晏寧導致死了幾千名百姓死於疫病,聖上大怒,撤了他的職,應公子治疫病有功,尚未回京,聖旨已下,官升三品,提拔為戶部侍郎了。”裘海興奮得兩眼放光,應遠非的升官,裘府的地位無形中也上升了,上次喪禮,應遠非代主人答禮致謝,與裘家的密切關係不用說人人都知道了。
不因這件事,應遠非也會官升侍郎,沈青珞沒有意外驚喜,笑問道:“晏寧呢?”
“晏寧這次出的風頭,不比應大人小,皇上要給他封官,他拒絕了。這次商號賺了多少銀子不知道,只是聽說有一商號要買下珞寧商號與町州那些農戶的所有苦町葉收購協議,出價黃金十萬兩。”
沈青珞暗贊,這個商號的東家反應很敏捷,經此次疫病,苦町茶很長時間中會被人們當靈丹妙藥般不停飲用,而唯一能種出苦町的地方所有農戶都跟晏寧簽下協議了,旁人難以再分一杯羹,這人出十萬兩金子,看著多,若是黑心不似晏寧溫厚,不出幾年賺上幾百萬兩的金子不成問題。
晏寧性情謹慎不敢自專,想必還沒有答應。
“世禎,晏寧可能還在陽江,我們繞路過去,再一起回京吧。”
“那邊剛發生疫情,你懷著孩子……”裘世禎有些不放心。
“沒事的,咱們不進城,只找人進城去喊了晏寧出來,那些苦町葉收購的協議,我想交待晏寧賣了。”
“做什麼要賣?”裘海大叫,“那可是聚寶盆。”
沈青珞微笑不語,連裘海這等不懂生意經的人都知是聚寶盆,其他商人更不用提是看得清楚明白的,他們必是眼紅心熱著。珞寧商號剛剛掘起,靠著投機倒把做了上次雪災與這次疫病兩宗生意,沒有什麼根基,大熙隨便拎一家商號出來,都可以把珞寧壓死,那些協議是聚寶盆,也是懸在珞寧商號頭上的一把利劍,不只不能留,還必須儘快出手賣掉。
裘世禎顯然也想到這一點了,不再反對,吩咐裘海準備,三人這日中午便離開清陽前往陽江。
出十萬兩黃金要買珞寧商號手裡的收購協議的,並不是什麼出名的大商號,這家名為昌盛的商號,幕後東家其實是蕭汝昌,昌盛商號的成立,跟濟州等蕭家的商號一樣,是蕭汝昌為從慶豐錢莊借貸耍陰謀搞垮慶豐而成立的。
蕭汝昌是從龔放處知道陽江的情況的。龔放早年進京趕考,到鳳都時貧病交加,無處棲身,機緣巧合得到蕭汝昌的資助,後科舉得中,雖做了五品知州,也算高人一等,卻不忘蕭汝昌早年的恩情,一直與蕭汝昌有書信往來,兩人成了知交好友。龔放此次失職被貶,當了幾年知州囊中銀子不缺,卻還是上鳳都投奔蕭汝昌而去。
蕭汝昌聽了龔放的訴說,驚疑妒恨交加。雪災搶先佈署,此次疫病又是如此,珞寧商號顯然是在用天時謀財。
沈青珞的財產,也是裘世禎的,照這個發展趨勢下去,不出五年,裘家的財力便遠在蕭家之上,若是正在謀劃的計策不成,以後再與裘家對抗便難了,蕭汝昌失了鎮定。
苦町茶在此次疫病後的商機,蕭汝昌自然看出來了。苦思了一晚後,蕭汝昌去了魏家,找魏老太索賠。
“……我妹妹死時的慘狀,相信老太太是知道的,蕭家要五萬兩黃金不多。”蕭汝昌單刀直入,冷冷地看著魏老太道。
魏家的家財在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