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了收房就是,回頭娘再另挑了人補過去,再給拔兩個丫頭媽子使喚著。”
“娘你想到哪去了。”傅君悅紅著臉搖頭,分辯道:“只是要進山認藥草,娘要覺得不妥,孩兒就不去了。”
“要進山認藥草?也不是難事,讓小廝們跟著,再叫兩個壯實的守院子的跟上,只不得去丫頭的家,沒的掉架子。”孔氏不以為然道。
傅君悅低聲應下,晚上回了朗月軒,看梅若依沒個笑臉,少不得依了,只再三叮囑,別荒野裡亂竄,仔細猛獸。梅若依喜笑顏開,點頭如搗蒜,傅君悅說什麼就依什麼。
“你喊她進來,我囑咐兩句。”傅君悅又道。梅若依點頭應下,猛一下又回神,傅君悅要喊冬雪進來囑咐呢。
“我會乖乖的。”梅若依滾進傅君悅懷裡撒嬌。哪能給他囑咐冬雪,她根本沒打算去冬雪家,也不打算跟冬雪通氣。她怕冬雪不敢領這差事,回頭找傅君悅告密,她的如意算盤就拔打不成了。
“我不放心,還是得叮囑她兩句。”傅君悅憂心忡忡道。
“唔,大少爺,我偷偷出去玩,你卻搞的這麼大陣仗,冬雪都不敢給我去了。”梅若依使出看家本領撒嬌,摟著傅君悅的腰部貼著他磨蹭扭動身體。
傅君悅身體一僵,猛吸了口氣,將梅若依摟緊,啞聲道:“好!依你,不找冬雪了。彆扭了,咱倆說會兒話。”
兩人坐到軟榻上,梅若依倒到傅君悅腿上,傅君悅撫弄著她的鬢髮,有一搭沒一搭說話,不過是傅君悅叮囑進山了要注意這個注意那個,梅若依一一應下,傅君悅又問去幾日,梅若依自個揣度著時間越長越好,找到爹的機會越大,日間替冬雪要了半月假,道是今年再不告假了,傅君悅問起,她便答:“半個月。”
“什麼?半個月?不準。”傅君悅變色,一下子推開梅若依。
“怎地?上午我替冬雪告假時,你不是允了麼?”梅若依拽著傅君悅的袖子猛搖。
“太久了,三日罷。”
“不行,大少爺你厚此薄彼,冬雪得半月假期,我同去了就只得三日。”梅若依蠻不講理耍起賴。
傅君悅暗歎,往日裡偶而許她跟曉楠進山一天,自己還牽腸掛肚,看梅若依不高興,沒奈何又祭出其他玩意兒作交換,梅若依卻不稀罕,這些年傅君悅有的都掏了出來給她,就是沒的,見著新鮮好玩的,也想了法子變來給梅若依玩兒,此時再想不出哄人的新鮮招兒了。
晚間兩人廝緾到子時梅若依方回房,臨別跟傅君悅道了明日不過來辭別,橫豎沒幾天就回轉。她急著去找爹,半個月在她想來一眨眼,心裡還美美地想著這趟要能認回親爹,再回傅府時要怎些擺小姐架式呢!
梅若依回房後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一時想自己的爹不知是什麼模樣,不知肯不肯認自己?一時又想著殺母的兩個仇人不知有沒有在爹身邊,自己該怎麼瞞過這兩人跟爹相認。一時又想著那時爹不在家,這許多年過去,不知有沒有在雍州家中……輾轉翻側思慮個沒完沒了。
天不亮梅若依就起床,點了小油燈洗漱畢,把這些年攢下的銀子拿了出來清點打算帶上作盤緾。
她這些年得傅君悅寵著,打點府裡的婆子丫頭的東西如布頭銀錁子等物,皆是傅君悅給她的,自個的月例銀子動都沒動過,年年節節還有依例的打賞,倒攢了不少銀子,有五十兩之多。
梅若依把銀子分裝成三份,二十兩的放裡衣暗袋子裡,十兩放袖袋裡,二十兩放荷包裡,拉上荷包帶子系在裙帶上,放到裙子裡邊去。
換穿衣裳撿了兩套,臨走前梅若依又把唯一從家裡帶出來還細心儲存著的那方梅花帕子帶上。那方梅花帕子上面畫的梅樹就是她家梅苑裡的那棵老梅樹,梅苑原先是她爹住的院落,聽娘說娘與爹成親時搬到上房住,他爹去從軍臨行前留的話,梅苑以後給她娘生的孩子住。這梅花圖是她孃親手所繪,也許他爹能認出來。
窺著冬雪出門了,梅若依捏著傅君悅寫給她的批假條也出了傅府。她在傅府這些年跟在傅君悅身邊上學堂上醫館,傅君悅外出都帶著她,雖然年紀不大,見識卻有些。出府後她直接去了車馬行。
“上雍州?你一個人?”馬車行掌櫃上上下下打量梅若依,同樣的話問了又問。小姑娘若是年紀大些,他會是以為哪家的逃妾,若是穿戴差些,他會以為是哪家的逃奴,偏小姑娘言語大氣,穿戴精緻,連他走南闖北之人見了也大讚,更兼那粉潤的肌膚,晶亮的大眼,絕好的樣貌,看來是大戶人家小姐,卻為何出遠門,身邊婆子丫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