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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稱顏子愷喜歡吳錦嵐;天香樓的所有人均可作證;楊錫銘傳來天香樓的鴇母還有幾個姐兒;果然人人都證實顏子愷喜歡吳錦嵐。

“僅僅這樣;不足以證明顏子愷害死錦姨娘吧?”沈青珞聽到此處,奇怪地問道。

秦明智點頭,道:“僅如此,自是不足以結案,然則,那邊鄰居作證,錦姨娘失蹤後,於正月二十七日,又由顏子愷陪同著回去了,其後沒有其他人進去過。”

“顏子愷供認不諱?”沈青珞問道,她心中有些不相信顏子愷會害死錦姨娘。

“他不認罪,他說錦姨娘淪落煙花,在杏子衚衕杏花院快病死時求了他贖她出來的,楊大人召了杏花院的春媽來問話,春媽說沒有這回事,他的罪名便坐實了。”

沈青珞沉默了,停了停問道:“錦姨娘是怎麼死的?”

秦明智身體一顫,聲音微有發抖,道:“周身都腐爛了,血水裡爬滿臭蟲,我只瞥得一眼,幾欲嘔吐,楊大人也不願看,命抬上來給我瞟一下,定下死的是錦姨娘後,便命差役抬出去燒了。”

沈青珞機凌凌打了個寒顫,半晌問道:“顏子愷認罪了?”

“至結案畫押都不肯認,還說什麼錦姨娘在杏花院時,下……□便長臭蟲了,他因要避嫌,從杏花院贖了錦姨娘出來,送進門後便走了,後來再沒去過。”

事情的關鍵在杏花院春媽的口供上,沈青珞暗歎,估摸著是春媽怕事情鬧大,給杏花院帶來麻煩,給楊知府送過銀子,楊知府想盡快結案,便以春媽和小桐的一面之辭定顏子愷的罪了。

從這些情況看,吳錦嵐應該是病死的,她從杏花院出來後,東里衚衕那邊沒人侍候她,又沒有延醫診脈吃藥,就那樣病重而死,身邊又沒個人,直至屍體腐爛發出惡臭,鄰居才發現。

顏子愷若能念著幾分舊情,給吳錦嵐治病,亦沒有今日的飛來橫禍,看來因果報應,真真毫無錯漏。

若論無情自私,小桐更甚,沈青珞沉默半晌問道:“小桐呢?”

“回房了。我們出府衙時,顏子愷的妻子罵她胡說害顏子愷,把她推倒地上,她擦傷了臉,我讓找了大夫給她看看。”李氏道。

雖不知小桐昧下吳錦嵐的首飾,沈青珞對小桐也沒有好感。她抿了抿唇,道:“明日把她的賣身契給她,打發她走。”

李氏點頭應下,秦明智在一邊嘴唇蠕動,好一會道:“沈管事,謝煥和陳規還沒回來,我使了人去錢莊問了。爺如今不在,沒個拿大主意的人不行,他倆是信得過的,要不我跟他倆說,爺發過話你是裘家主母,讓他們錢莊裡的事也來問你?”

沈青珞半晌不語,怔怔地看著門外,明亮的燈光到了外面變得暗淡,漸漸無力,越來越朦朧。這無力的光暈,恰如她與裘世禎的關係,近處,緾綿堅貞,往前看,卻什麼都捉摸不住,只有無盡的虛無空幻,無盡的飄忽難定。

秦明智言下之意她明白,他和謝煥陳規三人,事務再是熟練,到底是下人,平常事能作主,遇到突發大事便不敢拿主意了,他們不敢承擔由此產生的後果。

沈青珞輕嘆,道:“暫時別說吧,有什麼問題你轉給我聽吧。”

秦明智點頭應下,見沈青珞神色倦怠,忙拉了李氏告辭。

謝煥和陳規回來了,兩人在秦明智與李氏的院子前等著他們。

“錢莊那邊怎麼樣?”

“今日下午問題不大,來的人不多,後來傳來你從衙門出來了的訊息,證實人命案與裘家無關,有些觀望的人便離開了。”謝煥沉聲道:“不過,我看著那架式,是有人從中挑拔鬧事,明日只怕不會平靜。”

陳規皺眉道:“偏爺又不在,這事兒真讓人心懸,若是擠兌……”

幾個人又計議了一番,謝煥和陳規離開後,李氏對秦明智道:“不知爺多早晚回來,錢莊若是出事,該怎麼辦?”

“凡事不要自專,聽沈管事的便可。”秦明智定了定神道。從衙門出來後,聽李氏說起沈青珞唬嚇小桐一事,秦明智心頭對沈青珞暗暗佩服。早先沈青珞讓他籌現銀,眼下雖不知會不會派上用場,然沈青珞那份決斷,也使他再不會拿沈青珞當十七歲的姑娘家看。

李氏附和地點頭,道:“青珞看著年輕,可處事……又好似對咱家錢莊很熟悉,難道爺什麼都跟她說?”

“是啊。”秦明智也覺想不透。

裘世禎確實把錢莊的的事都同沈青珞說,不過不是這一輩子,是上一輩子。這輩子他與沈青珞不能光明正大聚在一起,兩人相聚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