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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骨,寧折不彎。在做縣令之時,不單面對明面上保守派的打壓,暗地裡還被激進派恩威並施的試探拉攏。恩,自然是建立在他必須表裡如一的對世家大族狠辣反抗打擊上,給你許諾一些他們根本沒法給予的東西;威,是在對方不肯無條件服從‘政令’之時,威脅恐嚇排擠嘲笑等等諸多方□番上陣。不要以為表面上的道德君子就是真正的好人。才接差事一年左右的顧元朝深刻的瞭解,朝中那些臣子們表裡不一的醜惡嘴臉。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說的大概就是夏祥君此人。在兩派爭鬥越來越頻繁,越來越激烈的時候,皇帝將夏祥君調入了北定城。如皇帝所料那般,只是半年,夏祥君就引領者看起來最為軟弱的請流派振奮了起來,橫擦一槓的立在了兩派之間,總是在皇帝抉擇不下的政令中起到了關鍵作用。效果,幾乎是立竿見影。

一山容不得二虎,可若是二虎之間有一條更加狡詐滑如蛇的狐狸,那麼,身為上位者的皇帝說不定會更加輕鬆一些。

顧元朝回望夏三爺遠去的身影,第一次深刻的感覺到這一位男子身上的殘忍和堅韌,對即將要做的事情又有些不屑。這群大人將小一輩的他們當作什麼了?手中的棋子,還是皮影子,讓你必須遵照他們要求的去做。他母妃如此,夏家三爺也如是。

這番正想著,汪雲鋒已經堂而皇之的竄到了顧元朝的面前,笑津津地問:“敢問我面前這位是朝中的七皇子殿下,還是白鷺書院的七公子?或者,只是一位尋常少年。”

顧元朝笑道:“自然是顧元朝。是與夏大小姐共同經歷過一場追殺的少年而已。”

“很好。”汪雲鋒冷笑,雙拳揉動兩下,突地就朝著對方的腹部打了過去。顧元朝從小就受到將軍們的武學指點,自然輕鬆避過,可乍然收到襲擊也讓他勃然變色:“你做什麼?”

“夏家的人不敢質問你,我就代替令涴來找顧元朝你來討個公道。”汪雲鋒一擊不成,又一掃風腿過來:“你知道她傷得有多重麼,她的踝骨差點再也糾正不回了?你知道她昏睡了多久,現在每日裡暈暈沉沉都不敢如常跑去玩耍?你又知道她掉下懸崖之時有多害怕,讓她至今都噩夢連連?你知道夏家為何不敢送她書院?知道她的孃親擔憂著他們姐弟出了什麼意外?你知道因為那些流言蜚語,讓她最近都見了什麼人,聽了什麼話?你知道因為皇后娘娘反駁太子遇襲,而讓夏三爺受了多大的非難……這一切,都是你們帶給她的災難!”汪雲鋒一邊對其進行著肉體的打擊,一邊用言語無情的攻擊著顧元朝的心防。

兩個少年開始還遵照武師的教導有板有眼的你打我肚子我踢你屁股,你打我左眼眶我就揍你右眼眶,打著罵著,顧元朝明顯被對方話中的意思給驚了。

這算什麼?為了一個女子打架?她夏令涴是紅顏禍水,還是這兩位少年乃蓋世英雄?她夏猴子何德何能能夠讓顧元朝承受莫名男子的拳頭?這不是他顧元朝瘋了,就是汪雲鋒傻了。最不可思議的是,在這場鬥毆中,他一個從小被將軍們教導的皇子居然眼看著就要輸了。

玉皇大帝,如來佛祖啊,你們的眼鏡都瞎了?

一場爭鬥,一場以兩位少年同時掛彩的肉搏,一場由六歲還沒滿七歲的女娃娃引起的血案,在經過了長達……三炷香的時辰後,偃旗息鼓。

夏令涴咬著顧元朝送來的宮廷御用糕點,一手端著爹爹用來招待貴客的大紅袍茶,十分愜意的抿了一口之後,淡定的宣佈:“汪哥哥少挨一拳,僥勝一局。”眨著眼睛,“兩位,再來一局?”

汪雲鋒被鴛鴦姐姐按在一邊,開始上藥,嘶嘶的痛道:“令涴,以後他還陷害你就告訴汪哥哥,我再揍得他滿地找牙。”

顧元朝風度盡失地靠在另一邊椅子上,由著太監藍桑給他擦傷藥並搓揉著活血散瘀:“夏猴子,你以後再敢說我是狗熊,我就真的會打死你的情哥哥,讓你一輩子嫁不出去。”

夏令涴不解:“你自己說你不是英雄的。”

顧元朝大吼:“那你也不能對著其他千金小姐們說我是狗熊啊!”

哦,原來這才是顧元朝親自登門拜訪的主要原因。夏令涴明白了,理解了,了悟了,恭敬地道:“禽獸哥哥,我以後再也不說你狗熊了。”

顧元朝吐血三升,相信自己被她氣死也會死不瞑目。

“夏大小姐,”顧元朝擺擺手,整理了表情後讓藍桑遞上一份摺子,輕聲道:“方才在前廳本王已經宣讀了皇上的旨意。太子殿下安然無恙,賈氏一族的逆黨已經被繩之於法,皇上稱讚三位的聰慧以及捨己為人的美德,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