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周天師對水油爆所說,自己是掌教天師派遣而來的說法產生了懷疑。而水油爆的言語間卻似乎暗譏周天師另有所圖。
“我們真走了。”柳兒又回頭看了兩個如同鬥雞般對峙的老人一眼,現在她的心裡也很糊塗,無法判斷的事情最好是遠離,這樣至少不會有什麼損失,這是秦先生在時教給她的處事方法。
周天師和水油爆都沒說話,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按照魯承宗領走的路徑,他們是繞過掛在那裡的屍首朝前。從發現屍首的地方開始,竹林裡的竹子了些變化,歪倒斜長的變化不大,挺直朝上的卻都比前面見到的淡綠色竹子要粗大許多。
就在魯承宗要分開亂枝要朝前走時,柳兒在冷杉林前出現的感覺又再次出現,她一把拉住了魯承宗,斷然說句“等等!”
這裡的竹子上有不屬於竹子的東西,這些東西一觸之下就能毀了生命。柳兒再仔細地尋找,在沒有找到那些東西並處理好那些東西前,他們一步都不能多走。
兩個老頭的對峙從言語的交鋒變成了目光與氣勢的衝撞,不知道為什麼,柳兒感覺這兩個老頭如此下去,最終引發的結局將是駭人的能量爆發。
所以,這一刻最尷尬的變成了柳兒這幾個人,往前進不得,往後退不走,不想留卻又不能不留。掛在竹枝上那個半枯半新的屍體,蛆蟲已經蠕動到臉面,讓那張一半屍臉一半骷髏的的臉面詭異地出現了動感的笑意,似乎在嘲笑這幾個人的無奈。
紅眼八哥和“夜魔焰”突然騰空飛起,這讓所有人都以為周天師和水老頭開始火拼了。回頭看時,其實兩個人動都沒動。而兩隻靈禽也未飛遠,就在竹林中盤旋撲騰,顯得驚恐和慌亂。
“靈禽示警!”柳兒知道這種現象,她不由倒退一步,凝神聚氣,用清明的三覺在林中仔細搜尋。由於多日的奔波勞累,精神又高度緊張,以及自己體味的干擾,柳兒的三覺並沒有能提升到很好狀態。可即便這樣,她還是聽出有東西在極緩地爬動著,而且這東西帶著一股很怪異難聞的味道。
三覺搜尋之中,柳兒忽然感覺視線有些恍惚,她用力眨了眨眼,盡力抖掉眼睫毛上的水珠。視線還是有些晃,一些不該動的東西在動。是什麼?竹子!竹杆!竹子竹杆在微風吹拂下本就該有些晃動,那麼竹子上什麼是不會動的?竹節!竹節應該是固定不動的,可那些粗大淡竹上的竹節恍惚間上下移動了下。
“那竹子!”柳兒不知道該怎麼說,只是把竹子指給其他人看。
也就在這一指之間,眼看到有一段“竹杆”突然間離得近了,變得大了,抖動著往柳兒頭頂落下。
“快跑!”說這話的同時,篾匠一把把柳兒推開,同時,一根金黃的篾條甩出,裹住了那段“竹幹”。
被裹住的“竹杆”掉落在林中,但樹林上方和四周不斷落下、彈出的“竹杆”卻不是篾條能夠全部一一裹住的。
往回奔逃的柳兒終於發現來路是倒叉口,自己這些人已經是進了倒壺兜的魚,沒法再回到竹林外面了。
“啊!燙死我了!”斷後的五候發出一聲慘叫,能讓這個鐵打般的漢子發出如此的慘叫,加諸在他身上的痛苦是可想而知的。
第三十八節:參差竹3
五候叫喚的同時,伸手到背後,一把撕下一張淡綠的“竹皮”,隨著這“竹皮”一起被撕下的還有五候背心的衣料,所以可以看到背心裸露出的肌膚上有一道和“竹皮”寬度長短一樣的焦痕。
“往哪裡走?回去沒路了!”
“鑽左面林叢子!”
“要不先躲到那片細竹底下。”
“不行,太多了,一會兒被圍住哪兒都走不了!”
大家真的慌了神,因為此時那些在“竹杆”已經不是不斷落下,而變成鋪天蓋地,快速地飄飛過來。
“往這裡來!”是水油爆的聲音。
不知道什麼時候周天師和水油爆已經停止了對峙,水油爆正站在一片枯竹前朝魯承宗揮手叫嚷。
魯承宗遲疑了下,他真的不知道該不該跟著水油爆走。也就在這遲疑的瞬間,一段“竹杆”落在他的脖頸處,隨即,“竹杆”一軟纏裹住魯承宗的脖頸,就像給他圍上一條淡綠的圍巾。只是這圍巾圍得太緊了也太溫暖了,只見魯承宗眼珠外暴,連聲慘叫都沒能發出便“咕咚”一聲栽倒在地。
柳兒揮動飛絮帕擊飛吊兩個撲彈過來的“竹杆”,騰出左手想幫魯承宗把脖頸出的綠色“竹皮”撕掉,一時竟找不到環接之處,不知從何處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