狽為奸,一丘之貉,你又有什麼份量來為他作證?真是豈有此理,混淆不清……”呂安受了一頓斥責,不由拉下臉來吼道:“你們算是什麼人?方才我兄弟倆為了不願張揚這件醜事,也已任由你們神氣活現的賤喝半天了,我卻要問問,你們憑什麼身份來查問這端子糾葛?我哥倆又憑什麼要吃這種癟?像審犯人似的叫你們審?”
環眼青年狂笑一聲,暴烈又嚴凜的道:“我們是什麼人?一群武林正義的維護者,憑什麼管這件事?因為我們不能眼睜睜的目睹一樁慘案發生而不予過問,我們須求曲直,分黑白,伸公理,維人倫,要替天下江湖道保留一點正氣與是非,不能任由那些邪行酷為茶毒四方,怎的要詢問你們?更簡單,因為你們是兇手!”
滯了一下,呂安期期艾艾的道:“但那小子偷人妻室,淫人婦女……”冷厲的一笑,環眼青年道:“你們是這樣說,可是卻不能釋我等之疑,所以,我們才要問,才要仔細的問!”
頓了頓,他又道:“如若你們不願回答,可以,卻休怪我師兄弟等要以奸惡殺人之罪來懲治你們!”
一側,左煌怒叫道:“這是什麼話?他偷了我的老婆,我才如此對付他,這……這也叫‘奸惡殺人’麼?”
環眼青年沉凝的道:“不用叫嚷,是非之間自有定論!”
左煌冒火道:“什麼定論?”
那環眼青年轉向他的四師弟,微笑道:“四師弟,請。”
這清癯卻精明的年輕人騙腿下馬,緩緩走上幾步站定,他又瞧了瞧那具屍體,才冷靜的道:“朋友,你們是哪個碼頭的?”
渡心指……第九章巧、靈、眼前報
第九章巧、靈、眼前報
左煌與呂安互窺一眼,舐舐門牙,左煌支吾的道:“我看,這個問題我們不便回答,有什麼其他的話,你儘管放過來,我們是真金不怕火煉!”
這年輕人笑了笑,道:“貴姓大名?”
猶豫了一會,左煌吶吶的道:“抱歉,尚請不要‘盤底’!”
點點頭,年輕人指了指那具支離破碎的屍體,道:“你們殺的人,是誰?”
左煌又看了呂安一眼,吞了口唾液,磨磨蹭蹭的道:“這個人麼,也是個練家子,他就住在,呃,前面的‘小祥集’裡,可是兇橫得緊呢……”年輕人瘦削的面孔上浮起一絲微帶驚疑的的表情,他雙目炯亮,尖銳的看著被詢問的人:“我在問,他是誰?總該有個姓名吧?”
左煌遲疑了片刻,慢吞吞的道:“這小子姓孫,叫達秀……”突的問——幾聲驚怖已極的叫聲出自那馬上三個騎士的口中,三個人的面孔立即慘白如紙,甚至連他們的五官也斗然歪曲了!
問話的年輕人比較鎮定,他退後一步,繃著臉,以微微顫抖的語聲道:“老六,找那兩條斷腿!”
一個馬上的青年哽咽著答應一聲,飛身而下,開始四處尋找起孫達秀被砍斷的兩支殘腿來,很快的,也已找到了:“四師兄,那雙腿……也已找著了……”這位排行第四年輕人強壓著無比的悲憤與激動,啞著嗓的道:“扯下褲管看清楚,看看是不是在兩隻腳的腳踝處全存一道寸許寬,寸半長的疤痕?”
叫老六的那小夥子依言檢視,忽然他哭出了聲,嗚咽著道:“有,四師兄……”被眼前四個年輕人突兀的變化所驚呆了,左煌與呂安全怔呵呵的愣在那裡,一時還搞不清這是怎麼回小事,但,下意識中,兩個人卻全已感到情形不妙了起來!
清清嗓子,左煌迷惘的道:“喂,朋友,你們怎麼了!在搞什麼鬼?”
這瘦削的年輕人面對他們,以一種深切的,位血的,刻骨鏤心的仇恨目光盯視著他們,而目光中充溢著悲憤,閃射著憎惡,更彷彿毒蛇般的狠酷,他踏上一步,冷森中帶著顫音:“你可知道你們殺的人是誰?”
左煌有些疑惑的道:“不是那姓孫的小子麼?”
年輕人悽槍的一笑,道:“你們知不知道他和我們是什麼關係?”
吃了一驚,左煌急道:“什麼?這姓孫的和你們——你們尚有淵源?”
雙目中閃動著血光,年輕人悲烈的道:“他是我們最小的七師弟!”
宛如黑天響起一記悶雷,震得左煌與呂安腦袋暈眩,耳鼓嗡嗡,兩個人俱不由身一哆嗦,目瞪口呆的退了兩步!
掙扎了一下,左煌張口結舌的道:“不……不……,這是不可能的事……你們不要……開玩笑……天下哪有這麼巧的事兒?”
瘦削青年淚波瑩瑩,他噙著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