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漾眼睛怔怔地看著那把扇子半晌，才頹然道：&ldo;這是嶽凌送給我的。&rdo;……馮古道和薛靈璧對視一眼。看起來，他和這位嶽凌嶽先生的關係……十分微妙。啪啪。嶽凌鼓著掌進來道：&ldo;雪衣侯和明尊不愧是雪衣侯和明尊，眼界果然非同一般。&rdo;其實馮古道和薛靈璧早知他在一旁偷聽，但此時卻還要裝出驚訝的樣子。&ldo;這位是？&rdo;衛漾臉色訕訕，&ldo;這位是嶽凌。&rdo;他頓了頓，&ldo;王府總管。&rdo;嶽凌躬身道：&ldo;侯爺和爵爺大駕光臨，嶽凌有失遠迎，失禮失禮。&rdo;馮古道回禮道：&ldo;好說好說。&rdo;嶽凌微笑著看了衛漾一眼，道：&ldo;其實我早已對世子說過，那些不過是賞玩的贗品。可惜世子一直以為我是在開玩笑，不肯盡信。幸好這次有侯爺和明尊開口，不然只怕我平白背了個信口開河的罪名。&rdo;他這番話，連諷帶刺，頓時讓衛漾滿臉通紅，幾乎無地自容。要知他平時最以自己的收藏為榮，也呼朋喚友請過不少人來一同賞鑑，如今想來，實在是丟人以極。那些人想必也是看得出來的，只是礙於他的身份，不敢像薛靈璧這樣當面直言罷了。馮古道道：&ldo;顧弦之最討厭作品流傳於世，嶽先生竟然能取得他的真跡，實在令人欽佩。&rdo;&ldo;哪裡哪裡。不過是佔了同窗一場的便宜。&rdo;嶽凌道。馮古道訝異道：&ldo;哦？&rdo;顧弦之是顧相愛子，讀的是天下 謀反有理（五）將馮古道和薛靈璧在衛漾的&lso;未央閣&rso;安置好後，嶽凌召來僕人，&ldo;去修葺修葺王府。&rdo;僕人很茫然，&ldo;修葺哪裡？&rdo;&ldo;隨便。&rdo;僕人：&ldo;……&rdo;&ldo;只要看上去像是在修葺就行。&rdo;嶽凌頓了頓，又不放心道，&ldo;記得，別花錢。&rdo;僕人：&ldo;……&rdo;於是，在馮古道和薛靈璧入住之後，凌陽王府便處處可聞叮叮噹噹的敲擊聲，卻從來看不到那些敲擊聲的源頭。若非響聲是在白天，只怕王府很快就會傳出鬧鬼的傳聞。衛漾信心被打擊得徹底，但恢復得也很快。他自我安慰道：&ldo;那些字畫雖然不是名品，但好歹也是別人一筆一畫的心血。&rdo;馮古道道：&ldo;久聞衛漾公子歌畫雙絕，公子何不將你的字畫拿出來？&rdo;衛漾臉色一紅道：&ldo;片長薄技，不敢獻醜。&rdo; 馮古道剛想再恭維幾句，就見他磨磨蹭蹭地把畫軸拿出來了。&ldo;……&rdo;衛漾嘆氣道：&ldo;其實我知道我畫技不足，世人的稱讚不過是看在我世子的身份上而已。&rdo;他說著將畫遞了過去。馮古道展開畫卷一看，然後呆住。坐在一旁的薛靈璧見他表情怔忡，忍不住探頭，隨即皺眉，道：&ldo;這是你畫的？&rdo;衛漾已經坦然了，看開了，點頭道：&ldo;不錯。我自知有很大不足，還請兩位千萬莫要顧忌，但說無妨。&rdo;馮古道哭笑不得地聳肩道：&ldo;看來，不是每個名廚都能品嚐出菜的好壞。&rdo;衛漾疑惑道：&ldo;馮兄言下之意是……&rdo;薛靈璧淡淡道：&ldo;本侯雖然不知你的歌聲如何，但是畫技……無愧於絕字。&rdo;衛漾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然後又看向馮古道。馮古道笑著點頭。&ldo;可是，可是……&rdo;他接連&lso;可是&rso;了好幾聲，才道，&ldo;我明明覺得他們的畫更加傳神……&rdo;馮古道道：&ldo;哪裡傳神？&rdo;&ldo;就是……&rdo;衛漾瞠目結舌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馮古道道：&ldo;我突然好奇你的歌聲了。&rdo;有了畫的先例，衛漾有了勇氣，&ldo;我去找人彈琴。&rdo;&ldo;不必。&rdo;馮古道道，&ldo;我來替你伴奏。&rdo;他說著，從桌上拿起一支筆，然後輕輕敲了兩下空杯，&ldo;這樣如何？&rdo;衛漾道：&ldo;也好。&rdo;只聽屋子裡噹噹噹聲響起。隨即是男子渾厚的歌聲‐‐&ldo;蹴罷鞦韆，起來慵整纖纖手。露濃花瘦，薄汗輕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