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著急,穩住!”那名戰士大聲吆喝著指揮著排成一個橫隊的馬木留克。
敵人如同洩洪般衝過穀道最狹窄的地方,直接向阻擋在自己面前的敵人衝去,他們有信心這個時候把任何擋在面前的東西都無情的予以捻碎,即使對面的敵人再多出幾倍,也無法抵擋住這可以把一切踐踏成碎片的鐵騎狂潮。
“穩住—穩住—穩住!!”
那名大個子戰士用越來越大的聲音吆喝著四周的戰友,他絲毫不管已經近在眼前的敵人,甚至他還緊緊的抓住已經驚駭得張大嘴巴,任由塵土灌進嘴裡的胡斯彌爾,不讓他亂動。
幾百米的距離一閃而過,古達麥的騎兵毫不猶豫的撞向他們的敵人,長矛組成的鋒利刃牆狠狠的向前戳去,他們似乎已經看到了一堆被自己撕扯成碎片的屍體。
“退!!”
一聲吶喊從大個子戰士嘴裡發出,阻擋在穀道正中的戰士們突然同時轉身向後撤去,而那個大個子戰士幾乎是拽著胡斯彌爾的肩膀向後退去。
防線後面,一大片密密麻麻一頭插進地面,另一頭白慘慘的尖利鋒口斜指前方的原木拒馬橫在穀道中間!
“啊!”衝擊在前面的前鋒看著迎面而來的拒馬發出絕望的慘叫,可是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任何人能讓他們停下來躲避那必死無疑的可怕命運,隨著本能提起韁繩讓戰馬阻擋在自己面前一剎那的停歇,絕望的前鋒立刻連人帶馬被後面衝上來的騎兵硬生生的撞進了一排排可怕的鋒利拒馬陣中。
一片血腥拋撒而起,夾雜著被擠壓變形的屍體和扯脫出來掛在拒馬尖口上的內臟立刻把那片慘白的木尖染成一片猩紅。
“”衝擊!衝擊過去!“立馬在一塊高石上的古達麥看著前面飛濺起的一片片血色煙幕,無名惱火立刻衝上他的心頭。他不知道怎麼會遇到意外的阻擊,那些阻擋計程車兵和成片的拒馬說明偷襲的意圖已經被識破。他不知道他的敵人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到來而且還設下了這個讓他付幾十名騎兵的代價。但是,現在他已經沒有時間再去考慮這個疑問,他唯一擔心的是那個頑固的”阿勒頗王者“已經逃跑,而自己費盡辛苦偷襲的可能會是一座已經遺棄的營地。
衝擊如同不可扼制的潮水再次湧來,被完全阻隔在拒馬後的騎兵因為無法繞過去只好頑強的踏著已經稀爛的人馬屍體向前壓去,可是寬厚的拒馬帶成了他們舉步維艱的障礙,他們的戰馬被卡在整片尖利的木矛林中,從對面突然射出的一排利箭立刻把那些陷進進退兩難境地騎兵射得人仰馬翻,一片哀鳴。
“衝進去,我要看看奈里茲是不是一頭膽小的狐狸!”
古達麥咬著牙狠狠的發出一聲詛咒:“如果他放棄了作為一個戰士的尊嚴,我發誓就是天邊也要追到他。然後,殺了他!”
第一卷 魂歸中世紀 第三十九章 尊嚴的代價
“這真讓我無法相信!”
古達麥指著前面被擋在穀道裡的騎兵,不可置信的對身邊始終跟隨著他的那個黑袍戰士說“我的騎兵居然會被擋在這個小小的谷口衝不進去,那只是一隊數得過來的敵人呀。”
“古達麥,你被激怒了。”始終跟在他旁邊的用面巾包裹著臉的那個黑袍戰士低低的提醒著,他並不象其他人那樣對古達麥有所畏懼,甚至在說話的時候也顯得十分超然“這個奈里茲,是蘇丹(指薩拉丁)在敘利亞最後的隱患,他擁有對那些老敘利亞貴族的影響。而且他也狡猾的多,和他比起來,他那個早死的哥哥(指繼承努拉丁王位的薩利赫)簡直就是隻愚蠢的山羊。對付這樣的敵人你必須冷靜,知道嗎?冷靜。”
“可是這個時候這個人可能已經躲誰也不知道的什麼地方去了。”古達麥怒火難平的駁斥著,對這個跟隨自己一起來的戰士,他更多的是有著說不出的顧忌,畢竟以這個人阿拉伯貴族的身份,不是那些馬木留克奴隸能比的。
“他,一定還在那兒。”黑袍戰士輕輕的說,不過那腔調與其說是在告訴古達麥,不如說是在自言自語“他不會跑的,奈里茲·瑪哈邁德·吾茲班·努爾丁,他不只是頭狐狸,更是頭危險的豹子。他知道什麼時候應該躲避,也知道什麼時候不能躲避,他也許任性,可不會做蠢事,否則早在10年前他就已經死掉了。”
“轟隆隆~”一陣沉悶的聲響從山谷兩側的峰頂突然傳來,就在古達麥詫異抬頭看去的時候,一大塊沉重的石頭幾乎是擦著他的身體狠狠的砸到他腳邊的地上,立刻迸濺起一片碎渣殘礫。
“當心,”黑袍戰士狠命的扯著古達麥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