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該為即將降生的兒子做些什麼。
“需要一個舒適的搖籃,等他稍微長大點需要一個木棒,這裡的狼太多了,然後要給他準備一匹健壯點的小馬駒,老賽伯家的馬種應該可以買得下來,他已經老了也用不著了……”
阿洛伊德心頭不住的這麼想著,一想到自己未來的兒子,他就有一陣說不出來的喜悅和興奮,他更加用力的幹著手裡的農活,他知道自己在春末還要向來收谷稅的克尼亞收稅官上繳一批糧食,而按照來送東西的奴隸透露的訊息,這次來收稅的,可能就是他那位再也沒見過面的“岳父大人”。
“老爺是想看看自己的外孫,不過如果你能多繳些谷稅,也許老爺會高興的賞你點什麼。”
想到奴隸的話,阿洛伊德就更加用力的幹起活來,儘管他也知道自己娶了個克尼亞小貴族的女兒這種事並不是所有人羅馬人都感到高興,甚至他也聽到村子裡有人把他稱為叛徒,但是阿洛伊德並不在意,他只想和自己的家人好好的生活。
曼齊克特之戰的恥辱也許對遠在君士坦丁堡的羅馬人來說是無法忘懷甚至始終撕扯他們的心肺,但是對在這片土地上和克尼亞人已經共同生活了將近百年的羅馬人來說,卻已經顯得那麼遙遠,至少對阿洛伊德來說,他幾乎已經忘記了羅馬人和克尼亞人之間究竟有什麼樣的區別。
也許有吧,信仰和一些難以割捨的習俗,但是即使如此又怎麼樣呢,自己不是已經娶了個很好的克尼亞**子,而且她還為自己生下了一個漂亮的女兒,而且很快就又要有一個漂亮的兒子了嗎?
阿洛伊德心滿意足的想著,他再次踏在鏟子上,就在他要用力把鏟子踩進地裡的時候,他感覺到了從地面上傳來的一陣輕輕的震動。
阿洛伊德知道這是什麼,那是隻有戰馬踏動地面時才會出現的感覺,他抬起頭向四周看著,他不知道這個時候會有人來,收稅官嗎,這不是太早了?
不過阿洛伊德的疑惑很快就得到了答案,他看到遠處升起的一串淡淡的煙塵,但是讓他感到有些意外的是,那個方向正是一片更大的“烏萊”,或者說是這一帶所有農莊的頭頭,他那個當收稅官的岳父所在地農莊的方向。
而且隨著那片煙塵逐漸接近,他也看清了對方的樣子。
那的確是幾個克尼亞人,他們跟隨在一個看起來頗為健壯的中年男人的後面向著阿洛伊德的這邊奔跑,而且隨著越來越近,阿洛伊德詫異的發現奔在最前面的,恰恰就是那個讓他想起來不知該怎麼形容的“岳父大人”。
那幾騎戰馬很快就來到了阿洛伊德的田地邊,他看到那位岳父騎在馬上歪著頭仔細看著他,然後在向身邊的一個奴隸小聲說了句什麼之後,傲慢的扭過頭去,似乎根本不想再看到他。
奴隸催馬來到了阿洛伊德面前,他故意用很大的能讓自己主人聽到的聲音向阿洛伊德問著:“老爺要我問你,他的女兒現在在哪兒?”
“在‘烏萊’裡,”阿洛伊德笑呵呵的回答著“她正在做飯,不過如果老爺想見她,我可以帶路。”
“老爺還想問問你今年能向至尊的蘇丹陛下貢獻出多少谷稅,要知道現在正在打仗,所以谷稅要比往年上漲兩成。”
“兩成?”阿洛伊德有些愕然的看向後面的“岳父大人”。
“你嫌多嗎?”奴隸的臉上露出了憤怒“這是至尊的蘇丹陛下向所有他統治下的希臘人下的谷稅令,即使是你也要遵守,要知道親戚歸親戚……”說到這裡的奴隸有些不安的回頭看了看身後的老爺,當看到老爺似乎並沒有為他這句話生氣之後,他立刻用更大的聲音對阿洛伊德說“可蘇丹陛下的命令還是要執行的。”
“好吧,老爺。”阿洛伊德的臉上露出笑容,雖然增長兩成的谷稅對他來說實在是個很重的負擔,但是看著似乎故意裝著聽不到奴隸的話的岳父法人,阿洛伊德還是覺得這一天十分的美好,至少,自己的妻子再也不用為這個耿耿於懷了。
阿洛伊德興奮的把手裡的長鏟用力掘進地裡,同時習慣的用腳向土裡踩了踩,然後,一陣從地裡傳來的隱約震動就傳到了他的腳下。
阿洛伊德微微皺了皺眉,他有些疑惑的抬頭向前看了看,可是他看到他岳父的那些手下很安靜的停在那裡,於是他不由自主的向四周張望著。
他知道這震動是來自什麼,多年來已經見慣了克尼亞人馳馬掠過農莊的他知道這是戰馬踏在地面上帶來的震動,但是讓他稍微有些不安的是,那種似乎是發自大地深處的沉沉感覺讓他知道這絕對不是幾匹或者是幾十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