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丕平一邊喊著一邊已經伸手一把抓住了倫格的馬韁,同時他向身邊的號手大聲下達了命令:“近衛軍,向前”
號角聲響起,近衛軍士兵腳下立時邁動起整齊的步伐,他們的盾牌緊緊相連,隨著多年訓練演練出來的紀律和戰術的約束,整個第一旗隊,就好像一塊整齊的鐵板般向前緩緩推進,他們慢慢把皇帝和他的旗幟包圍起來,然後逐漸向著中間聚攏,而在整個時候,隨著第一旗隊的行動,所有近衛軍旗隊開始以第一旗隊為目標,以整齊的方陣向前推進。
“開始了,”倫格嘴裡緩緩吐出一口氣,一切都在這樣一個*光明媚的清晨開始,一場這個時代最大的戰役已經在聖基希貝開闊地上全面展開
衝在最前面的科尼亞人並不那麼走運,可右翼的狄奧多不同,近衛軍身後的那些投石機在他們剛剛進入射程的時候就毫不留情的向著他們丟擲了可怕的火焰,那些用特殊的絲網捆紮在一起的大團碎石一旦落在地上,就在巨大震力和火焰的爆炸中四下飛濺,那些鋒利的碎石原本就被刻意緊緊凝固在一起,一旦落在科尼亞人當中,它們就如同逃命般向著四面八法迸濺而去,鋒利的邊緣頃刻間滑過某個倒黴蛋的脖子,有的則直接扎進一些人的胸膛和臉面,而一旦沾身,附著在上面的火焰就再也不會熄滅,那火焰會侵蝕人的皮肉,甚至燃燒人的骨頭
又是一個巨大的碎石團帶著熊熊烈火迎頭而來,科尼亞人因為懼怕不由腳下一滯,但是後面的人卻毫不留情的把前面的人推倒在地,他們的眼中只有羅馬皇帝,他們踩踏著腳下哀號的同伴向前湧去,但是迎接他們的卻是從天而降的巨大火球。
被直接砸中的幾個科尼亞人身體上的每個部分在頃刻間都被撕扯得四分五裂,他們的皮肉沾在迸濺起的的碎石上到處亂飛,而更加可怕的是漫天飛舞的火星兒在人群中,在地面上,甚至是在裸露的石頭上不住燃燒著,任由身上著火的人大聲哭喊,淒厲慘叫,也任由一些人不顧一切的躺在地上不住打滾,可是那火焰卻始終燃燒。
很多人立刻就被火焰吞噬了,他們掙扎著到處亂撞,當他們把身上的烈火帶到別人身上時,其他的科尼亞人立刻把他們砍到在地,任由他們發出陣陣的痛苦嚎叫,直到最終變成一團團誰也認不出的焦黑碎塊。
可是科尼亞人的進攻並沒有被阻止住,這略微的阻滯只是讓整個大軍的步伐稍微一緩,接著科尼亞人就如同無法阻擋的山洪般傾瀉到了近衛軍築造起來的堤壩前。
衝在最前面的人因為前面有力的阻擋和後面巨大的衝力,一瞬間居然被撞擊得飛了起來,他們的身子猛然越過近衛軍的盾牆,在恐懼的喊叫和空中手舞足蹈的揮舞四肢的翻滾中向前飛去,但是立刻他們就停止了喊叫,他們的身子被伸出的長矛刺得血肉模糊,有些長矛因為獨擋不住他們的重量立刻折斷,那些人的身體也隨著落在人群之中
科尼亞人終於和羅馬軍團短兵相接
阿諾伊緊盯著前面發生的一切,他知道倫格擺出這樣的一個陣型就是為了吸引自己,而他也決定心甘情願的和這位羅馬皇帝正面交鋒。
看著前面已經混戰在一起的雙方軍隊,阿諾伊在這一刻忽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他覺得那個貢佈雷對他的熟悉絲毫不下於他對他的熟悉,正是因為知道他現在這微妙的處境,羅馬皇帝才不惜冒險的直接面對自己。
阿諾伊明白,貢佈雷知道他必須接受這樣的挑戰,即便他已經看清了羅馬人的陰謀,可是為了蘇丹的威名,為了能震懾住那些覬覦他寶座的陰謀家們,他絕對不能迴避
阿諾伊曾經想過要帶領大軍從聖聖基希貝開闊地側旁透過,只要進入平原他就可以充分發揮科尼亞騎兵的巨大優勢,那時候羅馬皇帝為了不被切斷退路就只能被迫掉頭和自己在平原上進行一場有利於自己的決戰。
但是,最終他卻沒有做出這個原本正確的選擇,阿諾伊知道倫格顯然也十分清楚這樣的冒險將可能會給他自己帶來的災難,他把一切都賭在科尼亞人一定會和他正面交鋒這個不太可能的決定上。
但是阿諾伊不得不承認羅馬皇帝下對了賭注,他的確必須正面和這個羅馬人交鋒,對亞爾斯蘭的敬仰或者幹錯說是嫉妒,讓阿諾伊不止一次的期盼著自己也能創造在正面交鋒中戰勝一位羅馬皇帝的奇蹟,而一位羅馬皇帝向他發出的挑戰,他是絕對不能迴避的,否則他的手下會輕視他的勇氣,而他自己也不會原諒自己。
“倫格。朱利安特。貢佈雷。”阿諾伊在心中不停的念著這個名字,他從來沒象現在這樣要殺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