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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說,一邊取過一張圖在面前鋪開,安排各部南下就食的路線。和往常一樣,他又將突利擺在最南的位置,令其馬上南下到馬邑北面三十里的地方,他說那裡有渾河流過,水草豐茂,突利部的人多,需要這麼一塊好草場。話說得漂亮,但他心裡卻在盤算著,最好馬邑唐軍能和突利先打上一仗,雲中的唐軍都來增援,一氣把這老狐狸打垮才好。

貞觀長歌十二 密盟(8)

突利卻好像對這樣的安排沒有什麼異議,三天後就拔營南下了,頡利不知道自己在算計突利的時候,突利也正在算計他,夷男的心腹給他送來了訊息,李世民已經秘密北巡,不日就會到雲中附近與他會盟,馬邑離雲中很近,頡利讓他的人馬南下到那裡,正合他的心意。

為了遮人耳目,李世民這次北巡沒有公開,皇帝的車駕,由房玄齡隨侍,打著去東都洛陽巡視的旗號,大張旗鼓地離開長安東門,往潼關迤邐而行。實際上,皇帝自己早已離開長安,悄悄地向北進發了。因為事關重大,如果洩露了機密,不光會盟不成,還有可能陷突利等人於險境,為了遮人耳目,李世民一行扮做商人,長孫無忌特意秘晤了長安最大的商人竇,請他幫忙指一條商道以保萬無一失。

竇明知此去路途兇險,卻不敢拒絕。給皇帝帶路,按理說他應親自前去,可是他年齡大了,腿腳不便,只好讓義子慕一寬陪著前去。竇家的生意做得很大,又有慕一寬一路領著,這支不同尋常的商隊一路北行,幾乎沒遇到什麼大的波折,就到了馬邑城外。

馬邑城不大,人口也不多,因為是個邊鎮,常有胡騎來犯,所以城門戒備森嚴,城樓上下站著不少的唐軍士兵。慕一寬等接受完盤查正要進城,一隊唐軍騎兵從一個小山岡上呼啦一聲疾馳到城門下,邊兵常年打仗,氣勢就是和長安城裡的禁衛軍不同,馬蹄都帶著風聲,慕一寬急忙招呼車隊閃到一邊讓他們先行。這隊騎兵約摸有一百多人,裡頭有幾個人掛了彩渾身是血,有兩匹馬上還馱著兩個捆著的胡人,一看就知道剛剛打過一仗。

樓上有人喊著:“獨孤將軍,真有你的,又拿了兩個!”隊伍裡一個年輕俊朗的小校抬起頭應道:“遺直呀,可惜你錯過這一仗了,這十幾個傢伙,個個一身好武藝,被我們一百多人圍住居然死戰不退,我們殺了十一個,好容易才拿下這兩個。”一輛馬車的簾子挑了起來,露出長孫無忌的眼睛,看了看一上一下兩個說話的人,兩張面孔他似乎都很熟悉,可他卻一時又想不起是誰了。

長孫無忌沒有看錯,那兩個人他還真的都認識。領著那隊騎兵的是獨孤謀,那日在大牢裡李世民的一番話說得這個惡少痛心疾首,他揹著母親來到馬邑,投奔了父親的舊部元仲文,想憑著軍功一雪前恥。而城樓上的裨將是房玄齡的長子房遺直,比獨孤謀還早一年來到這裡,只不過房玄齡為人不愛張揚,這件事兒他從來沒有對人說過。當時京城裡的勳戚子弟多喜歡當禁衛軍,成天騎著高頭大馬,威風凜凜,像房遺直和獨孤謀這種家世到邊關來的極少,所以二人自然就成了脾味相投的摯友。

獨孤謀把兩個俘虜押到了馬邑守將元仲文的大帳,向元仲文稟報了自己這一趟打探軍情的收穫——阿史那氏二汗突利的人馬今晨突然行至渾河以北三十里紮營,再往東不遠,執矢思力領著五萬人馬也正向南行進。元仲文聽罷吃了一驚,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這情形有些不對呀!他打量一眼那兩個俘虜,看服飾其中的一個好像還是個王子!便開口問道:“你們是何人?”

那王子服飾的人正要說話,另一個長著鼠須的漢子搶著說道:“我們是忽兒汗部落的,這位是忽兒汗部落酋長之子哥舒打。”

元仲文有些奇怪地說道:“忽兒汗部靠近隴西,爾等為何到這東邊來了?”還是那鼠須漢子回答道:“我們是來這邊看親戚的。”軍情緊急,元仲文來不及再盤問下去,發令將二人押下去好生看管,又派人將獨孤謀探得的軍情火速報往雲中尉遲敬德的大營,同時開始調動城中守軍準備迎戰。

誰也沒有想到,這兩個俘虜其實大有來歷,那個穿王子服飾的就是頡利的世子施羅疊,而同時被俘的是他的侍衛赫臺。那次搶親不成讓施羅疊犯了相思之病,眼前成天都晃動著阿史那雲美麗的身影,這次頡利令突利部南下馬邑,施羅疊聽到訊息後,忍不住對阿史那雲的惦念,就揹著父親引著赫臺等十幾個人去找她,不想在渾河邊上遇到了獨孤謀率領的唐軍斥侯,寡不敵眾,被逮了個正著。

唐軍看守的並不很嚴,赫臺磨斷了捆著自己的繩索,推開一道窗,跳了出去,他來到囚禁施羅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