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疼痛,那種遍體泛疼的難受與痛苦,她彷彿已經麻木的感受不到了,她是徹徹底底的失去了知覺那般,只有一個念想在腦海中強烈的提醒:她的寶寶還在的,她的寶寶沒有離開她。
“對不起,初晨……對不起……”
正管家懺悔不已,身心像是被澆了硫酸似的,火辣辣灼燙的疼。
在班機延誤了足足四小時之後,當聶凌卓抵擋中國機場不久,聶夫人便打來告狀的電話,說是正管家讓年初晨辦事,結果累著了她,摔倒結果孩子沒了……
這個訊息對於聶凌卓來說,亦是猶如心底驚起了驚雷,他一直延續的好心情在機場接到這個電話時,徹底的消失殆盡了。
聶凌卓即刻打車飛往醫院,他從未想過回到家裡等待他的竟是這樣一個駭人驚魂的事。
寶寶沒了,他們的寶寶竟然流產了。
這讓聶凌卓不僅難以接受這個事實,身心在這一刻猶如狠狠地被撕裂開來那樣,尖銳的疼痛瘋狂壓制而來……
阿義則留在機場等待行李,琶莎見聶凌卓那麼火速沖沖的離開,不禁疑惑,“怎麼了?他發生了什麼事!”
對於琶莎的問題,阿義選擇沉默,他沒什麼好說的,好像與琶莎真的沒什麼好說的,但就像是聶凌卓之前調侃他的那樣,他之前不是這樣的,對別人總是樂於助人的熱情不已,從來不會像這個時候一樣冷冰冰的。
“他……他沒什麼事吧,是家裡發生了事嗎?看起來好著急的樣子。”琶莎也和阿義一樣在行李領取處等待著行李的到來,可無論琶莎說了什麼,阿義就是不吱聲。
“你這人,真是,啞巴嗎!”琶莎也忍不住生氣埋怨了,“我的行李到了,我走囉,下次最好不見。”
琶莎拎著超重的行李箱,一個踉蹌,眼看要在眾人面前跌倒出醜的時候,幸好阿義及時的出手,才讓她免於摔倒,“天哪,我媽真是,非要拎那麼多東西來,中國什麼都有買的……”
琶莎正要向阿義說謝謝的時候,他已經悶著頭去另外一端拎行李了。
這人……
琶莎頓然間是哭笑不得的,幹嘛要那麼悶不吭聲的,不就是他千辛萬苦的捉住了小偷,最後小偷被她放了嗎,就這麼一件小事,他竟然小肚雞腸的。
的確,最好是不見。
琶莎拽著笨重的行李箱,帶著點火氣的離開了……
阿義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再次落向琶莎怒氣衝衝離開的背影,即便大家都生活在同一個城市,可他與琶莎應該不會有任何交集的,她是貴族家庭的女兒,而他則什麼都不是,哪怕接受少爺的提議,買一隻潛力股,就算有錢了,但他的身份真的配不上這個女人。
思及此,阿義瞬間意識回籠,面龐上的灼熱凸顯著他的不好意思,他剛才到底在想什麼,簡直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匆匆從機場火速到達醫院的聶凌卓,在醫院見到年初晨時,心猶如烈火在灼燒似的,他的步伐是那般僵硬又顫抖,幾乎有那麼一刻,他沒法靠近年初晨。
而正管家卻是懺悔,懊惱至極,“對不起,少爺,我罪該萬死,是我的錯,是我讓初晨去幫我拿存摺給我的孩子,讓她發生了意外……都是我的錯,少爺,你心裡難受都衝著我來,是我給聶家帶來了麻煩和災難……少爺,你罰我吧……”
說著,正管家驚恐難受的試圖跪在聶凌卓面前求懲罰,只有這樣,他的心下才能勉強好過一點。
“起來,正管家,在初晨身體調查結果沒有出來之前,不要這樣,我相信你。”聶凌卓無條件的相信正管家,就憑正管家對年初晨的心思,把她當成自己女兒的心思,他是不會願意年初晨受到一點點傷害的。
“少爺……”正管家不肯起,他們家少爺若是像以前一樣,只要稍有不如意,便拿他開刷,拿他來洩氣,正管家倒是情願這樣的聶凌卓,至少這個時候,只有被懲罰他才能勉勉強強的減輕身上的罪孽,但是,正管家無法原諒自己,永遠也無法原諒自己。
“起來。”聶凌卓重複了一遍,眼底是傷痛,可同樣是信任的眼神,他相信正管家。
正管家聽命的站起來,聶凌卓找了藉口讓正管家回家,病房裡只剩下他與年初晨兩個人,年初晨背對著聶凌卓,這個時候,她是沒臉見聶凌卓的,他只不過是出差兩天而已,她竟然就出事了,自己出事還不要緊,最關鍵的是她讓孩子沒了……
“初晨……”聶凌卓喚她,低低沉沉的嗓音裡飽含了深深的疼惜,但千言萬語卻哽在喉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