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離開後,楊順又推測了半天。
瞎猜測沒用,還是直接問人比較好,他將譚馨叫上,來到庭院的休息區,順便關上院門,誰也聽不見他們在談什麼。
一點黃和孩子們落在木鞦韆上,和他打了個招呼,又飛出去覓食了。
皮特還想在這兒撒嬌,混吃混喝,楊順給了它一點能量,它滿意地不要不要的,嘴裡叫著“收了她,收了她”,哇哇撲騰飛走。
“一幫臭小子,不好好教它說話。”
楊順有點小尷尬,又對譚馨說道:“你和辛笛昨晚的遭遇我聽說了,雖然我不太適合插手你們之間的事,但老這麼下去,會嚴重影響實驗進度。作為老闆,我是不是有權瞭解一下事情的真相?”
真相往往都很難聽,是羞辱,是汙點,譚馨沉默了一會兒,平靜說道:“我會處理好的,我保證以後不會發生這種事。”
楊順手指頭在石桌上敲著,淡然道:“這可說不定,為了安全起見,我想還是委屈一下譚教授了,先調去其他組裡休息一段時間,等我把蟾酥a的專案安安穩穩做完,再調回來,你看怎麼樣?”
譚馨繼續沉默,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才好。
楊順冷冷說道:“辛博士是無辜的,而且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他受的委屈,我會讓邱黎明百倍千倍奉還,別懷疑我的能力,我說到做到。”
譚馨心亂如麻,嘴唇哆嗦著,此時內心已經千瘡百孔了。
楊順又給了最後一擊:“如果你把實情告訴我,過去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如果你有難言之隱,你無法辦到的事情,我還可以盡最大可能幫助你,但如果你隱瞞我,對不起,我會袖手旁觀。”
見譚馨的心防即將崩潰,楊順嘆口氣:“譚教授,你應該能感覺到辛笛對你有多好,我和他同事五年,從沒見過他這麼認真過。他是個好人。”
他確實是個好人,譚馨終於哭了,哽咽了好半天。
楊順拿了一盒抽紙過來,又端來熱茶,放進去幾片寧神的葉片,遞到她手裡。
喝了幾口水,寧神生效,譚馨的情緒終於穩定下來,低聲訴說著。
自古紅顏多薄命,這句話說的沒錯,女人要是長得太漂亮,就特別容易被人覬覦,在這個男權至上的現代社會,很容易釀成悲劇。
譚馨從小到大都是同學們眼中的女神,老師們最喜歡的乖學生,但她所在的城市只是一個縣級小市,高中時期邱黎明高大帥氣,在所有的追求者中間稍微優秀點,但她心高氣傲,一心想往大城市裡走。
高考前爺爺突發一場大病,讓她產生從醫的想法,她讀了紅楓科技大的本碩連讀,大學追求者無數,但她一心苦讀,並沒有接受任何人的追求,她為爺爺想盡一切辦法,還特意去求某位醫學院的導師幫忙。
中間這部分經歷她沒有細說,但楊順能從她的欲言又止中猜到一些內情,他的拳頭忍不住握起來。
不是朱院士,朱院士那幾年還是長江學者,那個導師肯定是醫學院的某人,而且和朱院士很熟,所以她來楊順的植化所應聘時,得到了朱院士的引薦。
再後來,爺爺拖了幾年還是不幸去世,在臘月二十四,過小年的那天離開。
譚馨很悲傷,是邱黎明一直在陪著她,安慰她,誰知道年後同學聚會,將喝多了的她帶走開房,事後又是下跪,又是道歉的,連哄帶騙,甜言蜜語,莫名其妙就成了男女朋友。
碩士畢業,她想逃離學校,去星城讀博,投奔男友,沒想到邱黎明是個野心勃勃的人渣,帶客戶一起找小姐,回去後家暴,還有那方面的虐待癖好,越發變本加厲。
在邱黎明成為華中地區副總後,譚馨再也忍不住,提出分手。
誰知道邱黎明拿出當年拍下來的果照,以及後來在她不知情下拍攝的影片威脅她,要把她搞臭,甚至連紅楓的導師一起掀老底,威脅殺她全家,除非她幫忙做一件事。
“這幾年,每到晚上,我經常想著自殺……但我還有父母,有個弟弟……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譚馨掩臉哭泣,一個女人承受了那麼多的苦難折磨,讓楊順都覺得心疼,這些內容,很多都是他腦補,以及推理出來的,這樣的醜聞,她一個女孩子怎麼可能對他人細說?
楊順明白了,邱黎明逼譚馨來當臥底,但她沒有得到有價值的訊息,所以他陪著專家團過來,辦完簽約,晚上打算面對面質問,正巧碰上,誤以為辛笛是譚馨的新男朋友,妒火中燒,於是動了手。
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