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飛暗叫僥倖,總算是第一次嚐到了穿越到異界的好處,剽竊古人的詩句也沒人知道,不過要是桃花再考,可就沒這麼幸運了。
自從桃花出場後,所有人都被她吸引,連多達幾十萬兩金子的賭局還沒有揭曉都忘了。李飛覺得自己是清醒的,但也不知不覺被她牽著鼻子走,想要討好她,覺得她是高不可攀的,直到這時才是真正清醒了。
他哼哼幾聲:“你是出來攪局的麼,我們的賭局還沒有結束呢!”
桃花笑道:“公子神技,已經贏了,金子照賠不誤,卻不知願不願與我一賭?”
李飛還沒回答,眾人又是轟然叫好:“跟她賭!跟好賭!”
李飛本來就想鬧事,哪裡會怕了她?當即道:“賭就賭,不過我卻懷疑聽濤琴院賠付我十九萬兩金子後,已經沒有錢跟我賭了,你拿什麼跟我賭?”
桃花微蹙秀眉,似起了悲風愁雨:“還真被公子猜對了,我已經被公子贏得傾家蕩產,沒有賭資了,若不賣身為奴,便只有投環自盡。若是公子不棄,不如以區區賤軀為賭注,輸了便隨公子走,總勝過自尋短見啊。”
李飛走到她身邊,像看一件貨品般打量著她:“長得是還不錯,卻還不值二十萬兩金子。”
這一句卻觸怒眾賭客了,他們紛紛大叫:
“胡說,絕對值二十萬!”
“一百萬都值!”
“我要是有一百萬就買了她!”
“一百萬算什麼,換了我寧可不當皇帝只要她!”
李飛大怒:“我呸!你是皇帝嗎?你們哪個有二十萬立即給我拿出來買她,沒有就給我閉嘴!”
眾人果然閉嘴,願不願是一回事,有沒有又是另一回事,這時廳中只有李飛能拿得出二十萬兩金子。
桃花一臉悲容,哽咽道:“公子真要逼我自尋短見麼?”
李飛心如鐵石,邪笑道:“既然沒人能買得起你,值不值二十萬就要我說了算。我得先考考你,萬一是個繡花枕頭,空有如花似玉容貌,卻沒半點床上功夫,我豈不是虧大了?”
桃花還能沉得住氣:“卻不知公子要怎麼個考法?”
“你會吹簫麼?”
吹簫是什麼意思在場人人都知道,難道李飛要叫她先給他那裡吹簫?
大廳中又極度安靜下來,桃花的臉也不由通紅起來,眼中閃過一道寒光,立即收斂了:“這……絲竹管絃奴家也會幾樣。”
“嘿嘿嘿!”李飛奸笑幾聲,眼睛肆無忌憚地在她身上逡巡著,似要把她衣服內的身體看個清楚,值不值得他賭。他這樣的眼光,簡直就是對桃花最大的侮辱。
看看把眾人的胃口吊得差不多了,李飛這才慢條斯理說道:“那麼我即景即情作詞一首,你立即配成樂,看你簫吹得如何?”
“哦——”眾人都鬆了一口氣,敢情人家是風流不下流,都想歪了。
桃花眼中閃過一絲異彩:“公子請出題!”
李飛繞著她踱起了步子,全方位欣賞美人姿容,口中朗朗有聲吟道:
“初相會,可意人,年少青春,不上二旬。黑鬖鬖兩朵烏雲,紅馥馥一點朱唇,臉賽夭桃如嫩筍。若生在畫閣蘭堂,端的也有個夫人分,可惜在章臺,出落做下品。但能夠改嫁從良,勝強似棄舊迎新。
初相會,可意嬌,月貌花容,風塵中少。瘦腰肢一捻堪描,俏心腸百事難學,恨只恨相逢不早。常則怨席上樽前,淺斟低唱相偎抱,一覷一個真,一看一個飽。雖然是半霎歡娛,權且將悶解愁消。”
這一首《鎖南枝》當然不是李飛做的,而是西門大淫棍記得的,但對應眼前情景又是天衣無縫,驚得所有人都呆住了。
好一會才響起熱烈的鼓掌聲和叫好聲,桃花這才驚醒過來,微一舉手,立即有個姑娘跑著去拿簫,不一會便拿出了一管紫玉洞簫,紫光隱隱,一看就是不凡之物。
眾人都屏聲息氣,桃花向李飛盈盈一禮,纖指按上孔洞,湊上紅唇,試了幾下音調,便開始吹了起來,廳中**個個都是頂尖兒的,自然會唱曲,都應著簫聲輕唱起來。
本來這首詞比較輕快悠揚、香豔旖旎,只適合琵琶、胡琴之類彈唱,而洞簫的音色低沉、幽深哀婉,並不適合伴奏。但桃花卻真個有本事,居然吹得活潑輕快,曲調中既有乍然相見的驚喜,兩情相悅的驛動,又有一絲絲風塵女子身不由己的無奈,柔情百轉,盡顯詞中味道。
於此同時,在隔壁的密室裡,有一個氣度不凡的老者正在透過小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