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去憎恨。
“可是等我媽真死了,離開我了,我反而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傷心和難過。”
何安安看著樊學智:“我不知道是像你那樣突然的失去痛一些,還是像我這樣緩慢凌遲一般的折磨更難過。”
樊學智捏著塑膠的勺子,眼底發紅,自從他父母離世之後,這件事一直是家裡的忌諱,所有人都會注意著不在他面前提及,怕他傷心,難過。
他就一個人把這件事情壓在心底裡,捂著,藏著,摟的死死的,嘔的爛爛的。
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要和一個人,兩個人面對面,把這塊爛肉挖出來曬一曬,或者直接拿手摳掉,拿刀子挖掉。
“當年出車禍時,我媽還轉頭和我說呢,等到了地方,要領我去當地的遊樂園玩,聽說那裡新建了娛樂專案,才開始入駐,特別好玩。我媽正說著話呢,突然就撞車了,我就聽見我媽驚呼著我的名字,之後眼前一黑,再睜開眼睛時,世界都是紅色的,我靠在我媽懷裡,她身上黏糊糊溼漉漉的,我伸手摸了摸,看到的是滿手的鮮紅。”
樊學智頭一回,主動去回憶這件事情當時的場景,也是頭一回對著一個人解釋著他當時害怕無助的心境。
樊學智說話時,垂著眉眼,嘴唇顫抖,他情緒開始變得混亂,翻來覆去的講著當時他看到的所有畫面,一幕幕場景,歷歷在目。他說的很詳細,從救援人員伸進來的那隻大手,到他爺爺摟著他哭時,擰緊的眉頭。(未完待續。)
第一百四十七章 敞開心扉(二)
何安安不會安慰人,心裡頭疼的都一抽一抽的了,卻不知道這種時候該說些什麼。她能明白能理解樊學智此時的心情,知道這種時候無論說什麼,都顯得特別蒼白無力。
她伸出胳膊,握住了樊學智的手,輕輕拍了拍。
樊學智慢慢抬起頭,目光鎖住何安安,氤氳的眼底一點點泛紅。
樊學智反手握住了何安安的手,溼漉漉的掌心帶著冰涼的潮氣,他抓著何安安的手放在自己臉邊上,蹭了蹭。
何安安伸出另一隻空著的手,摸了摸他的腦袋,跟安撫一隻受了傷的大鳥似的,胡嚕兩把捋捋毛:“行了,說出來就好了,放心裡頭堵的慌,以後慢慢的也就填平了。”
樊學智可不是覺得心裡頭空落落的,之前捂的死死的那塊爛肉被何安安直截了當的伸手給摳下來,原地方就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坑,碰一下也覺得疼,卻沒之前那麼讓人難以忍受了。
何安安拿著勺子舀著冰淇淋塞樊學智嘴裡:“以後再有事,別總悶在心裡,自己一個人守著多難受啊,你就找個人說出來,讓別人幫你守著。”
樊學智眼角泛紅,瞅著何安安:“你給守著麼?”
何安安瞪眼:“嘿!你還真是肥水不留外人田哈!”
“嗯。”樊學智咧嘴笑,之前的陰霾一掃而空:“你又不是外人,是內人。”
何安安想一句話給反駁回去,可是看著樊學智嘴角的笑意,心就軟了:“想得挺美的!”
樊學智樂了:“不光是想的。”說完了,拿眼神瞄何安安。
何安安威脅:“閉嘴啊,吃都堵不上你的嘴!”她拿著脆香酥沾了冰淇淋往樊學智嘴邊遞。
樊學智就勢咬了一口,眯著眼睛笑。
“樊學智!”一道驚喜的女聲從何安安身後響起。
樊學智抬起頭,愣了一下:“你們這是?”
徐京京笑著湊過來,先看了眼何安安,才說道:“這誰啊?不介紹介紹?”
何安安轉頭看向徐京京。
徐京京長得挺白的,看上去小鼻子小眼睛很秀氣,像南方的姑娘,梳著齊耳的娃娃頭,露出一截纖細的脖頸。
她站在桌子邊上,兩隻手插在揹帶褲的側口袋裡,彎著眉眼對何安安笑。
何安安點了點頭,也笑了笑。
樊學智掃了眼跟在徐京京身邊的何一寒,開口介紹:“這是何安安,我朋友,這是徐京京,我們一個大院的。”
樊學智一句話,把兩個人的地位直接攤面前了,一個是朋友,一個是鄰居。
徐京京對於他的說法不置可否,笑眯眯的瞅著何安安。
何安安長得是真漂亮,乍一看很打眼,再仔細一看,耐看,越看越好看,尤其是一雙眼睛,黑漆漆的明亮,有神。
人和人之間有種東西叫眼緣,徐京京第一眼看到何安安時,就挺有好感,覺得這人得了自己的眼緣了。
她對著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