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的祖宗麼!
樊老一肚子糾結官司,壓抑,懊惱,最後都化為了一聲無奈的嘆息。
他思來想去,顧忌這,憂慮那,到底也還是沒擺脫掉當年那件事情,現在兩家人徹底變成一家人了,何老爺子的事情,自然也就成了兩家人共同的事情。
樊老伸手一拍大腿,認命了,要不都說胳膊扭不過大腿,他苦心躲避這麼長時間,到底還是跟何老爺子捲到了一處,這就是命。
當著兩家長輩的面,樊學智看著何安安,眼神悸動。
他認真誠懇許諾:“等到大學一畢業我就娶安安,我們會結婚,我會好好照顧她,一輩子都對她好。”
樊學智說完了,一臉真誠表情凝視著自己爺爺跟何老爺子,目光堅定執著。
他剛才就是關心則亂,一時不察,自亂陣腳,這回好了,把老底全揭出去了。
樊學智小麥色一張麵皮燒成了醬紫色,感覺自己最**,最不想讓外人知道的事情被他自己公佈於眾了。
樊學智低下頭,看著自己跟何安安貼合在一起的大腿,心裡頭突然掀起一陣火熱浪頭拍打著他滾燙心扉,控制不住有種衝動,覺得既然長輩們已經知道了,以後乾脆也甭再瞞著,所以當他反應察覺到這個誤會時,並沒有在第一時間站出來辯解把事實真相隱瞞起來,而是直接坦白的承認了整件事情。
他其實厭惡極了偷偷摸摸才能跟何安安好這件事情。
他喜歡深愛著何安安,卻只能一直把兩人之間的關係壓在心裡,他哪兒能不希望跟自己最親近的家人一起分享?
他其實一直盼著能有一天,可以光明正大的把何安安跟他的關係擺到明面上,得到所有人的認同,祝福。他想把自己對於何安安的這份感情,當著所有人的面公之於眾。
何安安這麼好,這麼招人稀罕,他恨不得把人天天舉在頭頂上,讓所有人都知道,何安安跟他相愛了,這人就是他樊學智的媳婦,他愛著的人就是她,一輩子只有她一個。
他想告訴所有人,何安安是他的女人,是他樊學智的人。
他在心裡頭憋了這麼久的話,現在終於說出來了,他簡直控制不住自己,他大聲的,真誠的說出心底裡的想法:“我願意放棄軍校,跟著她一起去東北小清華。”
樊學智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掌心落在自己心口:“只要能跟她在一塊,我什麼都不在乎。”
眼下這種場合,當長輩的的確不好開口,無論說什麼,只要一張嘴,立馬就得沾帶上火星,一個不小心就會引起燎原之勢。
樊學智這時候能主動站出來,樊老其實是暗自鬆了一口氣的,只是沒聽兩句,他臉色立馬變了,脫口而出開罵:“你願意個屁!你特媽必須給老子念軍校去!這是你爸爸和老子唯一的期望,老子現在沒有兒子了,就你一個孫子,你敢不去唸軍校試試!”
樊學智沒吭聲,眼帶倔強。
何老爺子忍無可忍,爆發:“小智必須念軍校?他念了軍校,我家安安怎麼辦?”
在座的兩個家庭都是軍人出身,對於軍校的學習生活再瞭解不過了。
軍校相較於其他正規大學要封閉許多,除了寒暑假基本上不用妄想能回家一趟。
每週末說是有一天休息,但其實週六有半天時間要用來進行黨團活動,下午說是能自己支配,可是往往會被體能訓練所佔據。
週日倒是有一上午休息時間,不過下午還要打掃內務衛生。各種隊務會,連務會,班務會,沒完沒了。平時最後兩節課還要進行體能訓練,從早到晚,一天時間安排的滿滿登登,根本沒有閒暇時間。
平時想要出趟校門比登天都難,一個宿舍八個人,一次只能出去一個,還要打報告說明請假理由,連時間都有限制,根本沒有外宿的可能性。
再加上暑假短短一個半月時間,還要被護校,下部隊和拉練佔據,一年到頭,也就過年那會兒才能真正從軍校裡自由自在走出來。
這也就意味著樊學智一但進入軍校就讀,無論何安安是否和他呆在同一座城市,兩個人真正能見面的機會都是少之又少。
兩個孩子正值青春大好時期,長得好,學習好,家世也不錯,這樣的人進了大學,那肯定是被同齡異性趨之若鶩追求的對像。
他們怎麼就能保證自己面對誘惑毫不動搖,仍然還能堅持深愛著對方。
如果將來兩個人一但最後不能在一起,對於樊學智而言或許沒有什麼太大損失,但是在何安安這兒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