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點把本宮氣死了?”
韓珂伸手捂住姜皇后的嘴巴,稚嫩的聲音響起:“祖母,你別這麼說,舅舅斷不會忤逆祖母的?舅舅在司幽國的時候……差一點兒就死掉了,可他心中惦念的人,始終是祖母?”
“什麼差一點死掉??”聞此,姜皇后立馬神色大變、拍案而起,“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韓珂便知道只要一牽扯到舅舅的生死,賜婚一事,便成了小事?
跪坐在地上的少年卻微微抬了頭,凌厲的眸光射向韓珂:“瑤兒,沒有的事,不要胡說?”
好冷酷的眼神,心中猛然一驚?縱然知道舅舅是怕姜皇后為他的身體擔心,才用那樣絕情的目光瞪她,但一時之間,韓珂還是接受不了?
“什麼胡說?依母后看,瑤兒聰明伶俐、又識大體,怎麼可能無中生有?”姜皇后斜睨了少年一眼,阻止他說下去,而是轉過身,顫聲問韓珂,“瑤兒別怕,把你知道的都告訴祖母……你舅舅他不敢兇你?”
韓珂望著少年那冷厲的眸光,一時間心裡惶恐,但想到舅舅的幸福,又忍不住說下去:“祖母,你可知道舅舅的病?”
姜皇后皺眉,“你舅舅他素來有心疾,這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祖母問過太醫,這心疾倒不至於要了他的命啊……”
“可大胤太醫診斷的時候卻說,舅舅是熬不過今年冬天的……”韓珂越說越小聲,因為少年的目光已經化作了利劍,似要將她整顆心臟穿透,逼迫得她不敢再多說一句?
“母后,你不要聽瑤兒胡說,兒臣的身體,兒臣自己最清楚?”少年終於忍不住喝斥一聲,望向韓珂的目光再沒有從前的溫柔,暖暖的笑意變成了威脅,極盡逼迫之意……
姜皇后的面色卻驚得慘白,心知這初瑤丫頭不會撒謊,也明白兒子孝順不願意將此事告訴她,想來這件事便是真的了,她忙驚慌地握住小郡主的手:“瑤兒你說,你接著說……你舅舅患得究竟是什麼病,太醫有沒有診治?真的熬不過今年冬天嗎?”
少年知此事已經瞞不過母親,便從地上站起來,三兩步走到姜皇后身邊,穩穩扶住她的身體,安慰道:“母后,兒臣的病已經沒事了?先前太醫確實說過兒臣熬不過今年冬天,但是兒臣此次前往司幽國,從司幽國五皇子手中討到良藥……兒臣的病已經好了,母后不必擔心?”
姜皇后將信將疑,緊緊握住少年的手,又問:“究竟是什麼病,母后為什麼沒有聽見你說起過?你是想等你不在了,讓母后白髮人送黑髮人麼……”
“祖母不要責怪舅舅,舅舅也是害怕祖母擔心,這才沒有告訴祖母實情?”望著少年緊皺的眉頭,韓珂還是忍不住出聲?
“太醫都是幹什麼吃的??為什麼沒有人向本宮稟報?”姜皇后意識到弈凡的病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怒眉斜飛入目,瞪大的瞳孔一片漆黑?
“是兒臣要他們代為隱瞞?母后,這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又何必舊事重提?”弈凡清楚姜皇后的脾姓,若是讓她查出當年假紅花一案,只怕又要枉死許多無辜姓命?
“我兒子的病情,本宮都無權過問嗎??”姜皇后神色一凜,知道弈凡的身體如今沒有大礙,這才稍稍放下心來,但卻心中鬱結,作為一個母親,她真的合格嗎?U72l?
“祖母……”韓珂伸手扯了扯姜皇后的衣角,苦著臉道,“你不要這樣兇舅舅?五皇子給的冬茗只能暫時保住舅舅的命,至於他身體裡的餘毒,誰也說不準什麼時候會突然發作……”
“餘毒?”姜皇后眸光一掃,“你舅舅不是生病,也沒有什麼心疾,根本就是中毒,對不對?”
韓珂的目光躲躲閃閃,不敢正面回答?她也明白,事情一旦說出來,必定有許多人要死在姜皇后手下,可如今必須要姜皇后意識到舅舅時日無多,這樣她才不會逼迫舅舅做任何事,她知道這樣很自私,但是她只想舅舅能舒心些……
姜皇后見兩人都不出聲,無奈地伸手擰了擰眉頭,擺擺手,看似疲倦道:“凡兒,趕了三天路,你也累了,先回府好好休息……至於賜婚的事,就暫且作罷?”
“是,兒臣告退?”少年緊皺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而後眸光一瞥,望向韓珂道,“瑤兒想必也累了三天三夜,跟舅舅一起回睿王府休息?”
姜皇后微眯著的眼眸忽然睜開,伸手拉住初瑤丫頭的手腕,對弈凡道:“母后想念這丫頭了,凡兒你一個人回去?丫頭,今日你就留宿在未央宮?”
韓珂明知姜皇后會對弈凡中毒一事深究,但終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