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看不懂的清高,她一不戀權而不貪財,更不以磋磨媳婦為樂,倒是愛聽子孫有出息的訊息,這倒是所有老太太都喜歡的專案,簡老夫人輕易就被哄得眉開眼笑:“我就說千珩是個好孩子,反倒是你弟妹,總是怪他不著家。”
雖然被婆婆埋怨了,鄭氏也不在意,兒子被誇,她心裡也喜得跟吃了蜜似的,當下便應道:“母親說的是,是媳婦兒眼皮淺<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弟妹也是關心則亂。”宋氏笑道,“幸好千珩是侄子,若是我兒子,恐怕蜀地那些夫人太太們非要扒下我一層皮來認親不可。”
略帶誇張的一句話,把老夫人和鄭氏逗得哈哈大笑。
簡珞瑤心裡一個大寫的服。
她的確佩服這個大伯母。據說是當年大伯父和大伯母成親幾年,遲遲未有孕,這才讓通房丫鬟停了藥,通房丫鬟很快懷上孕,但沒幾個月後她大伯母也懷上了,好在通房丫鬟只生了個女兒,就是簡珞瑤的大堂姐簡珞婷,已經出嫁了,大堂哥簡千珅是正室所出,簡珞婷的生母被提為姨娘,再後來簡珞芳和簡珞珍陸續出生,簡珞珍的生母也被提為姨娘。
按理說,大伯父外放,歸期未定,正妻應在老家侍奉公婆,他們還有孩子要照顧。到時正妻不在跟前,兩位姨娘開始蠢蠢欲動,還沒確定下來,便已經隱隱有了不將宋氏放在眼裡的跡象。
最後是宋氏一咬牙,臨時做了個令人震驚的決定,將姨娘留下來替她侍奉公婆,自己則帶著孩子隨丈夫外任,去那窮鄉僻壤處吃苦。
因著這個,簡老太爺在世時便對長媳十分滿意,稱其有決斷,簡老夫人則唯丈夫是從,便是簡老太爺去世已久,也不曾對長媳不在跟前侍奉而不滿,簡家大伯更是因為身旁沒別的女人,自個兒也沒太多花花腸子,倒是跟宋氏過上了一雙人的日子。
宋氏也算是因禍得福,但簡珞瑤仍是佩服她,長媳有太多牽絆,掌家權、未來當家主母的威嚴,換做一般人還真拋不下這些,更多女子是害怕被外人說道不孝,這邊既放不下賢名孝名,那邊又生怕丈夫被別的女人籠絡住,失了正室的尊榮,到最後卻什麼也沒撈到,像宋氏這樣敢破而後立的女人,又有多少?
寒暄過後,老夫人道:“行了,這般久沒見,你們母女定有許些話說,下去罷,不必在這裡守著我老婆子了。”
宋氏自拉了簡珞芳的手,便再沒放下過,目光在簡珞芳臉上流連,聽得老夫人這麼說,還想推辭幾句,鄭氏和金氏已經笑著推她:“侄女兒還有好多事需要大嫂親自叮囑,快回去細細說罷,母親這兒有我們呢。”
宋氏便不再推辭,目光看向一旁的簡珞珍,笑道:“既如此,三丫頭也與我一道回去罷,有些話索性一併叮囑了。”
老夫人點頭:“還是你周到。”
宋氏一走,鄭氏和金氏也下去忙了,簡珞瑤和幾個妹妹在屋裡又陪老夫人聊了會兒,但也沒逗留太久,老夫人有些精力不濟,簡珞瑤幾人便告辭出來了。
回湘蘭院,方坐下喝口茶的功夫,青柳領了個小丫鬟過來,白露嘴巴甜,湊上去一口一個青柳姐姐,拉著人家不停的問:“聽說大太太回來有一段走的是水路,岸邊風景是不是很美?”
青柳無奈笑道:“改天有空,我給妹妹好好講上幾日,現在就讓我忙正事罷。四姑娘可在?”
屋裡走出來一個人,正好回道:“在呢,青柳姑娘有事?”
“鄭嬤嬤。”青柳笑道,“太太叫我給姑娘們送料子,不知道四姑娘喜歡什麼的,只能帶過來讓姑娘自個兒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