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名孟家軍皆為金人所殺!而後再由劉方指定的人當元帥反擊金人!
劉方的本意,是讓他們在公儀簡和柳意之皆進入幻境之時,就毀他們的肉身。只是沒有料到和金人做完了戲之後要殺公儀簡和孟限時,因為孟限和公儀簡的聲名,許多軍士不願殺他們。況且柳意之和公儀簡還有孟家軍護衛,等他們清洗完不願殺孟限和公儀簡的軍士後,公儀簡和孟限已經醒了過來。
原本劉宛西在幻境中殺孟限,只是為了以防萬一的。但這個萬一還是沒有防住。孟限還是和公儀簡從幻境中醒來。
當此情形危機之時,孟限定定地站在遠處嘆了口氣道:“是我之過,原本就料到了那劉方的為人,卻不曾防範。先生以為,照現下的情形,計將安出?”
公儀簡手中的摺扇一收,他披散的頭髮讓他看上去越發閒散隨意。唇角含著的那抹笑,漫不經心中便透露出了幾分“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的氣度。
他淡淡道:“不急。北宋的宰相趙普曾說過一句話,攘外必先安內。我深以為然。”
孟限回眸沉吟,突然看了看孟長錦的手,方才問千山道:“金人是何時來的?表哥又是何時來的?金人又是何時打退的?”
千山古銅色的面孔上有些難為情,想了想,幾乎是孟長錦一來,金人就打來了。而孟長錦將將才到,就立馬部署其戰事來,這分明是早有準備!
千山當下“啪”地一聲猛拍在桌子上道:“元帥!那群狗/日的都叛變了,你還問這個做甚?直接砍了這個冒牌貨算了!”
孟長錦面色平靜地看著孟限:“元帥此時當計較如何平亂才是。”
孟限負手,淡淡一笑道:“你且看著,劉方。”
千山面色一變:“皇上!皇上怎會在此?”說著,他像是突然想通了一般,“真真的是狼心狗肺之徒!咱們戎馬半生,賺的聲名不小,果然那田舍兒打心眼兒裡要算計咱們少將軍。果然就挖了個坑給我們孟家軍跳!倒是打的好主意!”
“孟長錦”,不,應該說是劉方,他揭下了臉上所用的□□,露出他本來的面目。狹長的眼微微一眯,略方的薄唇一抿,語氣陰沉道:“你們是如何發現的?”
孟限氣定神閒:“你的眼睛。”她說,“表哥和我青梅竹馬,是以他看到我絕不會如你一般疏離冷靜。”
說到“青梅竹馬”四個字的時候,公儀簡原本還雲淡風輕著的臉立馬就灰了灰!在幻境中明明還一口一個“先生,我心悅你”、“先生,我喜愛你”的人,這才多久,就和別人“青梅竹馬”了?
孟限和孟長錦二人情感甚篤,他是知道的,孟限對孟長錦並無男女之情,他也是曉得的!但知道歸知道……
劉方見被孟限和公儀簡識破,也不多說什麼,直接負手,臉色鐵青道:“來人!”
等了半晌,卻是人毛也沒有一個。
劉方的臉更黑了。
公儀簡搖開了摺扇,淡淡地坐在彼處微笑:“請君入甕,劉方兄可曾聽過?”
劉方臉色一變,神情驟然龜裂。他不可置通道:“原來竟是你們一早就謀劃好的!”
孟限並不搭理他,只轉頭看向公儀簡:“先生,此人行徑果真如先生所料,子持歎服。”
公儀簡淡淡笑道:“不過是些許小事,途中雖出了些差錯,卻也無傷大雅。”
孟限對著公儀簡一笑,又轉頭看向劉方:“我只是不曉得,是什麼讓你願意如此自毀長城。內憂外患未平,便先殺有功之臣,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劉方面色嚴肅,打量著帳中物事,卻聽見孟限含笑的聲音:“不必再找,便是魚死網破,你也沒有那能耐。劉方兄不如隨我二人出去一觀。”
劉方聽見“劉方兄”三字,登時勃然大怒:“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直呼朕的名姓!爾等是什麼樣的人,也配和我稱兄道弟。”
話音剛落,就聽見孟限嗤笑道:“都成了階下囚了,還耍個什麼微風?再多話,賞你一個大耳刮子!你這個破爛皇帝,若非我孟家一力保舉,指不定在哪裡做個吃了上頓沒下頓的破落戶呢。”
公儀簡聞言,眼中也染上了笑意:“罷了,和這等破落戶,何須多言。不過是個遇著貴人白當了幾天皇帝的田舍翁,你正經和他說話,只會折了他的福壽。倒還是讓他看看他的那些好手下才是正經。”
孟限起身,看也不看臉色鐵青的孟方,起身似笑非笑道:“先生說的是。咱們今日便不計前嫌,讓他去看看他的那些好手下罷。”